“阿彪,一點眼色不長。”我責怪戰在旁吳頡。“到那邊把長凳凝來,沒看人都幹站著嘛。”
“狗聳,光給我找事幹。”吳頡惡狠狠地罵,但還是去取板凳。
“佳!”我隨便吃了點後將碗傳給劉佳。說到他,可是我們這群人中脾氣最好的,但卻不是省油的燈。此刻他裝作沉默寡言,死活不吭一聲,這可與認識的完全不一樣,估計是呆在女生房間,他和吳頡一樣在女生麵前顯得拘謹。不過比起徐克傑好多了,那更是幾打不出一句話,別看平時在男生麵前神氣活現的,一到女生就剩傻笑了。農村的學生受傳統文化影響比較重,思維有些保守,行動自然放肆有度。吳頡取來板凳還未放下便被劉佳和徐克傑直接占領。林妮和燕子隻好退到床邊坐下。那三個端坐在對麵,一個端碗,一個拿酒瓶,一個拿酒杯,搞得像供奉在台子上的石像,隻不過這幾個是栩栩如生。
“咱抽牌,誰小誰喝酒。”我提議。
“來嘛。”徐克傑應和,“我先抽。”
我將牌洗了一遍攤開在手掌讓他抽,徐克傑的手指在牌上徘徊了一會,從中取了一張。然後又讓吳頡、劉佳依次抽。自己隨便抽了一張嚷:“亮牌。”
“十,”吳頡說。
“鴨子!”劉佳來了個形象說法。
“我是黑六。”我攤開牌,“克傑,你的是啥?”
“看來是我喝酒。”劉佳見亮了三張牌中自己最小,悻悻地說。
“笑俅。”吳頡耐不住性子伸手奪過徐克傑手中的牌,原來是一張A。“這破牌還弄得那麼神秘,喝酒。”
徐克傑沒反駁,幹脆利落地喝了酒。接著又繼續進行了幾圈,本人運氣不錯,沒有喝到一次酒,吳頡反而為此不樂意,他懷疑是我做手腳,非堅持讓燕子洗牌不可。林妮靠在燕子身上吃著麵,一雙眼睛轉來轉去,很有神,仿若調皮的孩子。忽然她開口道:“克傑,想嚐一點酒。”
“取杯子。”克傑興奮地跳起。
林妮把碗放在桌上,然後將自己的口杯涮了幾次遞給克傑。沒想克傑竟給林妮到了近二厘米高。燕子見這情景趕忙上前勸林妮:“別喝酒,小心醉倒。”
“那點酒醉不了人,”徐克傑為使林妮信服,毫不客氣地拿著酒瓶豪飲了幾口。“看,一點事沒有。權當白開水喝。”
“克傑,你狗日的剩一點。”吳頡漲紅著臉嚷。他起身從徐克傑手中搶過瓶子,也跟著瘋狂地咕嚕喝下幾口。瓶中立即僅剩可憐的一點酒。沒得選擇,我和劉佳一人一口解決掉。林妮看我們如此喝酒,學著樣一飲而盡,之後捉著杯子坐在發笑。
沒一會工夫酒勁上來,林妮的臉變得緋紅,如成熟的水蜜桃,新鮮的讓人見了眼饞口渴,真想上去咬一口,秀色可餐或許就是如此感覺吧。她開始亂說話,大概是有些醉意。
林妮指著吳頡笑說:“你看吳頡的臉紅的,肯定是醉了。”
“酒喝多了容易上臉。”吳頡摸著燒紅的臉辯解,“可腦子清醒著呢,走路不搖,不信你看。”
吳頡起身來回多了幾步,自豪地嚷:“沒醉吧!”
林妮不理會他,繼續胡言:“我上高一的時候經常得全級第一,學習好極了,隻不過後來學不動···你信嗎?”
林妮打酒嗝頓住,徐克傑連連點頭,笑著說:“你喝醉了。”
“沒醉,清醒著呢!”林妮挪動身子靠牆,“那時候班裏可有一群男生追我,其中有一個對我好極了,百依百順的。天天領著我去逛街,場,台球室,K歌···這才把學習耽擱了,沒辦法繼續呆在那所學校呆才轉到這兒,可功課落下了很難補回來。是那個男生害了我···”
“喝多了,”徐克傑勸道,“說胡話,你醉了。”
我們以為一點酒灌不醉人的,沒太在意林妮的反應。可是林妮忽然無緣無故地抽泣,這下把我們弄得束手無措,隻是一個勁地重複:“咋了?”徐克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為是自己失言中傷了妮,急著安慰:“妮,別哭,我哪句話說錯了你盡管罵、打都行。”林妮反而哭的更傷心,臉埋在蓬亂的頭發裏看不清她的表情。燕子安慰地抱住她,將她手中的杯子取下遞給徐克傑。
“妮,怎麼啦。”吳頡嚷,“有事說出來,你一哭不是難為我這群人麼,要知道男生是最怕女生哭的。”
我看著哭泣的妮,實在不知如何安慰:“妮,大家都在這兒,心裏有啥事就直說,隻要大家能辦到肯定幫你解決。”
“沒事,一陣就好了。”林妮用手擦著埋在蓬亂頭發中的臉,帶著低泣的聲音道,“讓我一個人呆著好好靜靜。”
燕子摟著痛苦的妮對我們說:“你們先到那邊房間,這有我看著。”
“那你多應點心,好好安慰一下妮。”徐克傑苦笑兩聲,“咱過去吧。”
徐克傑、吳頡、劉佳覺得好笑,一點酒就喝成那樣,三人互相淡淡地發笑。而我卻感到內心沉痛,自己是個的人,尤其看不慣女生傷心。或許林妮心中藏著一些壓抑已久的事,隻是平時看不出來。沒多久燕子便過來,我連忙詢問情況:“妮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