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是一個人的事,寂寞事獨的伴侶——愫昕
方靜瓊班的教室就在我所在窗戶的對麵,每天進出可是全在我的眼中。隻要她的身影稍微出來我便能感應到。不知為什麼這學期她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連個陪的伴也沒有。每次看到她熟悉而冰冷的麵孔,我的心不免軟下來。學校裏的熱鬧氣氛反而顯得她是如此淒涼,孤單的身影在人群穿梭,可沒人理會。尤其是看見她一個人趴在護欄上眺望,表情淡漠地朝前看,仿佛是陷入沉思。這個可愛的人兒神色凝重,難道是在回憶往昔時而感到懊惱、失落。她或許在想象月亮下那兩顆純潔的心依偎在一起訴說愁腸,相互立下海誓山盟,那一刻嘴角便稍微露出些許微笑。或許又在責備自己墮落的靈魂,為傷害過那個對她癡心一片的男生的相思意而懺悔,祈求他的原諒,可她自己卻無法寬容所犯的過錯才如此黯然傷神。這是我的幻想,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天天在護欄邊站著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悻悻回教室。這情景和初三時的靜瓊一樣,多想回到往昔!
我平時靜靜地呆坐在窗戶下,整天麵色沉重,很難展顏。白天的心思不在靜瓊身上便在書本裏,班級裏的情況絲毫不了解,說句不怕大家笑話的事,這個班級我認識的人還不足一半,而大家卻熟識我。這得益於班主任的宣傳。
靜瓊站在樓上看風景,琢磨著心事,我在窗戶裏凝視她,默默地沒有言語,沒人打破這種守望。每到這時間我對她的憎恨便化作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僅留下對她無限的憐愛!隻要她願意,我們還是可以再開始的,或許寂寞會使人改變心意吧!就像幾天前在校園大路上正麵碰見,本以為會如以往一般忍著撕心裂肺帝痛無語而過,可偏偏被她會心的微笑和熱情的招呼融化了內心的冰山。不由自主地回以微笑,但仍沒有任何言語。這一次的邂逅化解了長期形成對峙的壁壘。不知這一次是善意?還是惡意?順著發展吧!反正對彼此的複合已不抱多大希望。
到後來我才知道靜瓊所謂的男友轉學了,這就是為什麼總看見她一個人的原因。而自己怎麼如此輕易地寬恕了她?捫心自問,她帶來的傷痛時常在心裏隱隱作痛,差點兒毀掉我,可自己竟幻想與她重歸於好,這讓我總是反省自問,瞧不起自己卑鄙的行為竟幻想著橫刀奪愛,別人可以如此待我,然而我決不能報複,這是原則,要是敢越雷池一步的話,決不原諒自己!
彼此的關係沒有以前那麼僵硬,偶爾碰麵會說兩三句簡單的問候。有這麼一件事就發生在元旦前夕,那晚天氣陰沉,好像快要下雪似的。我晚上放學和範東討論問題耽擱了點時間,回去的時候街上的學生已沒有剛放學那會集中,零稀地散布。我一顆心想著是回去怎麼逗逗林妮,要知道,在快樂的小屋裏我可是快樂的催化劑。
“唉!”一條胳膊攔住我的去路,原來是靜瓊,她與一個女生正要往學校走。
看到靜瓊和女生在一起而非男生,我是多麼高興,好像心胸寬廣的可以容下天和地,說起話來變得眉飛色舞,活靈活現。如果是和男生在夜晚相隨,那可真該死,她會犯錯誤的,在這個保守的小鎮,女生們夜不歸宿是遭人嗤笑的,人們會老遠地在背後指著嘀咕:“瞧,放蕩的。”
“這麼晚怎麼在外麵逗留。”我雙眸蘊含著深深的眷意,恭敬地問。
“出來買點東西,現在正往回走。”靜瓊對旁邊的同學說,“你先回去。”
女孩的心思可真猜不透,或許是想和我單獨說話。可站在大街中間太顯眼,我邊領她到住處的那條黑巷子。天黑咕隆咚的,站在小巷裏僅看見周圍物體的輪廓。
靜瓊問,你住在哪裏?
“呶,”我指向漆黑巷子的裏麵,以至於實在太高興忘記黑夜中是看不清楚的,趕忙仔細的解釋了一遍,“順著巷子直賺裏麵最靠邊的一家,過去看看!”
“不啦,待會兒還要回宿舍,等下次。”
“下次,”我悻悻地嘀咕,“到候年馬月,既然不願意就算啦,我不勉強···現在過的還好吧?”
“學習壓力太重學不進去,不想學啦,一天到晚就是宿舍、教室徘徊,一點意思也沒有。”靜瓊歎了口氣,“過一天算一天。”
靜瓊是第一次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原來她也是個普通人,多愁善感,發點牢騷在所難免,然而在自己的思想王國裏卻一直將她視作仙女,不食人間煙火,超塵脫俗又真實,簡直完美至極。看來自己是在愛的漩渦中迷失方向,失去判斷的標準,但話說回來哪一個對自己的心上人不是如此呢?情人眼裏出西施嘛。此刻當務之急是給予靜瓊些許安慰,體諒她的心情。
“生活的法則就是這樣的,平凡而單調。”我麵帶微笑,“多忍耐點,咬緊牙關把高二的基礎打紮實,到高三的時候就可以輕鬆點。像我上高二那陣子,經常曠課、逛街,落得課多了,現在學習相當吃力,既要學新課又要把落下的課補回來,把人一天都能忙成馬。時間要是能退回高二,非好好學一遍,把基礎弄紮實,後悔呀!”
剛開口說了兩句,有兩個黑影進了巷子,邊走邊說笑。我和靜瓊保持沉默。那個人聽聲音可以判斷是燕子和林妮。兩人感覺到有人呆在前麵,試探性地發問:“是誰?林默,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