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眠之夜 (二)(2 / 3)

“那我今晚咋辦?”吳頡叫嚷。

“涼拌,”我幽默地說,“妮,燕子,把吳頡寄宿到這。”

“他睡哪?”林妮大笑地嚷,“總不能跟我夾一張床吧!”

“地方太小沒處睡,隻有睡到地上,反正地大著呢,想怎麼睡都可以,怎麼滾也沒人說。”

“不是有張躺椅在外麵嗎?”我忽然憶起自己修的椅子。“搬進來在椅子上湊合一晚上。”

“虧你想得出來,你風流快活讓我活受罪,你可真夠好意思的。”吳頡謾罵。

“人家為哥們兩肋插刀,現在又不要你命,隻是讓你替哥們受一晚上苦,指甲蓋大小的事你就亂叫。”

“反對,”林妮和燕子嬉笑地高嚷,“反對!”

“反對無效,兩個大女生還怕一個小男生,拿出一點女子氣概行不?”

“狗東西,咋說話哩。”吳頡罵著給了一拳。

“吳頡要是半夜偷看咋辦,你看他人長得一點也不老實,標準壞人相。”林妮調皮地把吳頡一頓損。

“誰愛看你似的,自作多情。”吳頡不樂意地回敬,這總是愛大吵大鬧,一點不知道紳士風度是什麼。

“妮,今晚上睡覺前把刀子放在旁爆”燕子捧腹對妮嘀咕,她的主意夠有趣的,連她也忍不住笑出聲。“提防色狼。”

我覺得挺對不住大家,害的大家受苦,心裏稍稍有些內疚。幫吳頡將椅子抬進房間,林妮慷慨地將自己的毛毯借給吳頡墊在椅上。看今晚奠氣,到後半夜一定冷的可以。吳頡將他的被褥一起打包過來,精心地鋪好臨時的小窩,還躺在上麵適應艱苦的環境。我要陪靜瓊所以沒有久留。

“今晚上算夥計對不住大家,胳一定謝罪,多見諒點。”

“趕緊出去,我要睡覺。”林妮說,燕子隨聲附和,而吳頡則推著把我往外攆,自己竟一時間成了討厭的。

靜瓊安靜地坐在床爆我進門插上門閂,一句責備的話也未說,悶聲做到板凳上,帶著沉重的口氣說:“你早點睡吧,明天早晨還要上課。”

“那你呢?”靜瓊細聲細語地說,仿佛受到驚嚇似的。“一起睡吧。”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手緊緊的握到一起,是痛恨?是懊惱?是悔恨?感情如一團亂麻縈繞在心頭,感覺像一個農民拿著鋤頭麵對幾百畝荒棄的土地,那裏長滿頑強地蘆葦和米蒿以及其他難以除盡的雜草而致使心裏產生的迷茫感一樣。她——方靜瓊將我想成什麼樣的人,自己絕對不會動她一根指頭的,連碰都不允許的,更別說是同床共寢。喜歡她是個事實,但必須無條件的尊重,愛一個人就應尊重對方。鄙薄的人,無恥的人我可不想做那種受良心譴責的人。

“你自己睡吧,不用管我。”我沒有看她的眼睛。

“那我睡了。”靜瓊的聲音有點肅穆,她自個退掉外套鑽進被窩。我則將電燈關掉,進打開台燈,淡薄的光灑在桌子周圍,正好到達床邊邊想成陰影。疲倦地身體已無心思睡覺,就拿出課本複習。

“吳頡,頭扭過去,不準偷看。”林妮喊。

“吳頡把燈關掉。”燕子指使的聲音。

“虎落平陽被犬欺,強龍不壓地頭蛇。忍字頭上一把刀,咱認了。”吳頡可憐兮兮的叫。

沒多久隔壁傳來吳頡的呼嚕聲,這的聲音傳的可夠遠的,睡著了也不讓人安寧,真佩服自己和他睡在一起能夠忍受過來。我露出一絲微笑。夜安謐的沒有一點聲響,僅剩孤獨的我在薄暮的燈光下受苦。熬到淩晨時倦意悄悄上來,眼皮不自覺的往下沉。我伸了懶腰,借著燈光扭頭凝視的靜瓊,她睡覺的樣子漂亮極了,紮得整齊得到頭發規則的沒有淩亂,眉毛淡淡的,有種輕佻峨眉的意思。昏暗的光線輕輕描繪出她秀美的身姿,多讓人雄的一個姑娘,眼簾下的含情目,臉頰泛出的愁容,嬌嫩得仿若出水芙蓉,這樣說或許有些誇張,可不如此比喻不足以說明靜瓊身上的神韻,甚至我認為曹雪芹《紅樓夢》中描寫的林黛玉形象: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笑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印象中的靜瓊不正如此嗎?所以看了《紅樓夢》之後便認為黛玉之貌即是靜瓊之顏。

“無情不覺應有恨。”我自言自語地吟著這句自己寫的詩句,感慨萬千。我扭了會腰,揉揉惺忪的眼睛後繼續看書。入夜之後北方的晝夜溫差大,窗外的寒氣侵過牆充斥房間,對我而言,疲倦不是問題,隻是陰冷的寒氣滲透單薄的衣服令人毛骨哆嗦,尤其是雙腳,凍得冰涼,身體還一個勁地打著冷戰。多想出去跑跑步驅除一下滲骨的寒氣。靜瓊忽然睜開雙眼,輕輕地喚我。“過來睡吧,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