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毀了我的榮譽,破壞了原有的生活方式。是我身陷在痛楚中,睜眼閉眼都是那副傷人的畫麵,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問題。自然這種波蕩不平的心情去考試,結果可想而知。自己幾乎不願回想考場上的失落。手裏握著理綜卷,連題幾乎讀不懂是什麼意思。英語更是心煩的胡亂塗抹完,總之是理綜、英語沉底了。
一個星期後成績公布出來,看著理綜、英語低得嚇人的分數,我真懷疑是自己答得卷子。三百分的試卷僅可憐的得到七十分,英語隻有50多分,這就是成績。與此相反的是,語文考了全級第一,這是始料未及的,數學破天荒的得到139分的好成績,但這有什麼用,總成績仍排在百名之後。看著令人心煩的成績,我咕噥道:“回去又要被阿彪嘲諷一番。有些人這下高興了,就一起嘲笑吧!”
數學和語文卷發下來被我直接壓到書堆最低端,而把理綜和英語拿回宿舍,在原分數上用紅筆重重地塗了一遍,讓分數顯得更赫然。然後仔細地貼在床頭自警,讓自己記住這份恥辱是怎麼來的。我努力克製感情,那天突如其來的偶遇痛心不已:該學會謹慎地對待女生們,瞧!可憐的林默,曾經對靜瓊的過度放縱釀成今天的局麵,這滋味夠味道吧!
吳頡興高采烈地進房間,注意到牆上的試卷,劈頭叫嚷:“考這麼點,丟人呢還掛起來參觀。”
我冷笑兩聲,他怎麼能明白這卷子意味什麼,一介莽夫懂得什麼叫臥薪嚐膽,曾嚐過兩次虧還不長記性,非逼我開口罵人。任吳頡百般嘲弄,我聚精會神地複習。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性子裏習慣這種作風,不懂地體恤別人內心的感受。
吳頡見沒有被搭理,不依不饒地繼續嚷:“跟咱一個水平嘛,裝錘子哩!”
“叫,屬狼的。”實在受不了他的吵鬧,像蒼蠅一樣惹人煩。“咱這次陰溝裏翻船,你少呲哇,有本事把數學拉出來比比。”
“我不笨,”吳頡呲牙咧嘴地嚎,“不會拿弱科和你比的,要拚就拿總成績。”
看得出這小子在心裏將我的分數已估摸了一番,這才如此囂張。但我不是吃醋的,哪肯低下高傲的頭顱,在我的人生字典裏可沒有‘認輸’這個詞。隻要懦夫、意誌薄弱的人才會用。
“鳥大點事。”我不甘示弱,語氣堅定的說,“你沒進前一百五十名就給我把嘴夾緊。”
“難不成你語文和數學考的那麼好,咱這本事···辦不到。”吳頡將信將疑地回答。
“小夥,記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徐克傑和劉佳進房,他倆看到牆上的分數,沒有發表任何評論。恰是徐克傑,剛一見到吳頡就開始損:“彪哥,你嚎什麼呢?”
“狗聳,說不了人話。”吳頡氣憤地回敬,“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這兩貨,”劉佳從口袋取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邊摸打火機便笑著說,“一見麵就罵,不愧是死對頭。”
我抬頭淡淡地回以微笑,捧著書漫不經心地瀏覽。劉佳從桌上將淩亂的撲克收拾到一塊,邊洗牌邊嚷嚷:“升級,支攤子。”
這是老規矩,隻要四個人一湊齊就開始玩牌。即便自己今晚心裏特煩,也不得不放下書參與其中。每當這時,房間裏的一切活動必須立即停止,是因為每晚的輸贏關係到明天誰請客的問題。無聊的活動熬到十二點鍾時我和克傑最終輸掉今晚的牌,同時暗示著明天請客,也包含可以睡覺的意思。
成績的陰影揮之不去,方靜瓊又再一次無聲地把我的靈魂拖向地獄。實在想不通,她到底要幹什麼,一個女生整天跟男生往外麵跑,到底安得學習的心沒有。曾經口口聲聲說不會放棄,堅毅的眼神,覺悟的淚水,難道全是虛情假意。她難道忘記了初三時說好要一起上大學的,說好除了我在不會喜歡其他人,說好執手夜夜相依望月亮。這些諾言就那麼被踐踏?想不通自己竟對背叛的她給予寬容,這也好,幸福是自己選擇的,自己不是經常對她說這類話嗎?她是選擇了另一份幸福。但是我不能容忍她的放縱,那會毀掉她的,與璿已讓人心痛不已,不能再看到她最終落下悲傷的苦。
墮落的靈魂一旦失去自製力,便會讓心中的撒旦拖入地獄,自取滅亡。
考試是苦難的開始,我的生活陷入雜亂無章的境地,折磨的人總感覺快見魯迅先生了。星期一從早自習開始,方靜瓊在陽台上讀書,和一群混混似的男生說說笑笑,好像適意作秀給某個人看的,用如此方法一個懦弱的靈魂。“為什麼不能恨她?下賤的女生。”我斜睨對麵樓道上曾被我認為是仙女的她,心裏咒罵。“林默,你喜歡她什麼地方,論長相,沒有雅麗好看;論學習,更不如雅麗。要說她善良,嫻靜,試問哪一個女生沒有嫻靜,善良的一麵。她完全是個一無是處的女生。你連找一個喜歡她的理由都不能說出,這算哪門子喜歡。忘記墮落的女生,重新開始!一份緣分結束另一份緣分便開始了。”看到她如此同男生親近,莫名盛出一種恨,卻欲說不能。早餐時間靜瓊又同她稱之為朋友的人在我坐的窗前徘徊,實在可惡!對此有什麼辦法,除了恨,什麼也不能懲罰她對我犯的過錯。然而中午看到她孤單地在樓道間移動,自己竟感受到一種淒婉迷茫,楚楚可憐的身影,尤其是隱約中含淚的雙眸,更是望穿秋水,使人頓生憐惜之情。此刻對她產生無盡的恨消散的無影無蹤,僅剩無盡的愛憐和擔憂。星期一在這般既恨又憐的情緒間變化。到底是恨還是愛?誰人能說清楚呢?歸根結蒂,還不是在飽受心靈煉獄。
星期二,靜瓊和昨天的活動基本差不多,不過和那個男生在我窗前徘徊的次數增多,每看到一次,我心中的恨便增加一分。尤其是晚間活動的時候,我為了散心順便到食堂買點東西充饑,沒想在花壇旁邊恰巧碰見靜瓊和一個男生坐在一起,頓時心中的惡魔開始張牙舞爪,但被自己強行克製住,裝作陌生人的樣子輕鬆踱過。黑暗中自己竟神奇的感到靜瓊身上透出淡淡的憂傷,難道她有什麼愁苦積蓄在心中。可事實是有一個男生相陪,能有多大困擾,如果有的話也理應是學習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