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春遊—悄離(2 / 3)

“別擔心,”林妮和燕子依偎著開玩笑。“把你先預定下,等實在嫁不出去的話再找你。”

我嘟囔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輕地拍打兩個姑娘的頭,已是不滿,看著她們尖聲厲叫,我得意洋洋地喊:“林默咋可能淪落到那種地步,除非地球反轉,女的死光了。”

吳頡他們已到齊,看到我們一起朝這邊望,還在那小聲嘀咕,不知在說些什麼,個個臉展的像花朵,這樣比喻幾個男生的笑可有點不恰當,但已經可以了,我可不想用華麗的詞語吧他們描寫的活靈活現。我小聲對姑娘們說:“瞧!又背地裏拿我開涮了,準是罵我。”說著鼻子癢的難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又繼續說,“有噴嚏為證。”

徐克傑拿出相機上前,像是要拍照。喊:“妮,擺個姿勢。”

林妮和燕子摟在一起,露出會心的微笑,打著勝利的手勢,弄得跟小丫頭似的頭一回拍照興奮的那樣,街上來往的行人回頭瞧著,看得我不好意思,苦笑著往前走。徐克傑把自己搞得跟攝像師似的,指手畫腳地指揮姑娘們,我走到吳頡麵前,劈頭來了個不客氣的開始:“誰背地裏罵我啦,站出來。”

“你狗耳朵,”是劉佳的女朋友,忘乎所以地損我,“說你兩句都能聽見。”

“修女,原來是你,算了,看在劉佳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

“你為啥每次見了我叫‘修女’,”她不服氣地咕噥,非弄個明白。

我忍住笑,正兒八經的解釋:“劉佳天天說她將來能成為神父,你是他女朋友,當然是修女。”

修女不屑地瞧了劉佳一眼,說:“他這慫樣還能當神父,咋看都不像信仰上帝的人。”

“這是真的,”劉佳笑嗬嗬地說,“神父經常到我家去,說我有那天賦,現在我還有一張跟神父的相片,攆拿給你看看。”

“一定要拿,”我忍不住捧腹大笑,“好好當你的修女,沒注意還真有一副修女的臉。”

“和尚,今後叫你和尚,”修女爭不過,氣得亂嚷。

“你隨便,和尚,道士,小沙彌,隻要你喜歡,愛咋叫咋叫。”我一臉無謂的表情,“反正你修女當定了。”

吳頡和劉佳在旁大笑,甚至幫我開修女的玩笑。大家都是哥們,打罵調笑才出感情。徐克傑、妮和燕子見這邊氣氛如此熱鬧,禁不住好奇地問:“怎麼回事?”

我笑指著修女說:“今後見了她叫修女,剛起的優美綽號,可費了不少腦子。”

“林默,”姑娘們幾乎一齊喝道,“壞心眼多太,人壞透了。”

我們在飯館吃了點東西,然後在超市買了充饑的零食,這拭娘們強烈要求的,幾乎是無條件的同意。當然買的東西全由男生們幫著提,這一點不消說,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誰讓我們是男人呢?買了那麼多喝的,吃的,簡直不是春遊而野餐。

無須刻意找地方,出了鎮以後到處是可見的好景色,抽芽的楊柳,綠油的麥田,白色的大棚,打苞的梨樹···農村的地方是不缺少綠色的。我們走在鄉間小路上,姑娘們兩兩挽著胳膊,慢悠悠地散步式地落在後麵,而男生們卻是腳下像安了風輪似的,很快把姑娘們撇得老遠,不得不停下來恭候。任憑我們怎麼催促,她們的腳步絕不肯加快半點。

實在受不來她們,我從地上抓了一把鮮嫩的草,準備搞點惡作劇。待她們迎上前,我將碎草全扔到她們的頭上,做完這一切就撒腿跑人,不然讓她們給卸成八塊可不好玩。林妮和修女是不甘心,追上來硬是往我衣服裏塞草,而吳頡他們卻放任姑娘們的所作所為,忒不講義氣,還是燕子最好,乖巧地在旁看而已。

“咱在這照幾張相,”徐克傑拿出相機,檢查了一遍。“合張影。”

林妮和修女終於是鬆手,同我打鬧地走了過去。這堆人中最活潑的一個便是我,像個猴子一樣不能安靜一刻。看我們幫子人可真夠君子的,中間是修女和劉佳,恰是男女的分水嶺。徐克傑捧著相機,嚷:“妮,燕子站到彪哥前麵。”林妮和燕子這才移動到男生前。我們在後排肩並肩,相互搭著,而劉佳摟著修女,是唯一的一對情侶。妮和燕子依偎在一塊,關係親密的似乎誰也離開不了誰。恰好我一隻手滕在外麵,待徐克傑調整的時候,我悄悄把手伸到林妮的頭上。大家都偷著笑,誰也不言語。徐克傑倒數著數‘3、2、1’我的手應聲落在妮的頭上,相機刹那間發出‘哢嚓’的聲音。妮驚恐地往燕子身上靠,氣得用另一隻收打我的肚子。我身體立即本能地作出反應,憋在肚裏的笑全散到臉上,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腰。

“妮,算你狠,”我笑嚷,“下手也不通知一聲,最起碼讓人點心裏準備。”

“活該,誰讓你打我。”林妮一點憐憫之意也沒有,又趁機補了一次,嘴裏還發出‘嗬’的聲音。

大夥兒合完影,各人找私下關係比較密切蹈話。我喜歡和妮鬧,管他願不願意賴著她。徐克傑、吳頡、燕子是一組,不用多說,修女自然和劉佳在一起。大夥兒按這樣的組合繼續往前走。順序是這樣的,我和妮跑在最前麵,劉佳和修女落在最後。當上了水渠後,彼此間的距離拉得很大,於是妮和我停下來休息,水渠裏流淌著渾濁的河水,上麵漂浮著殘葉和敗枝。而兩邊的護堤綠蔥蔥的,是一種叫不出名的草覆蓋了堤岸,但外側和靠近小路的地方長滿其他野草,此刻已有些開出紫色的,黃色的,粉色的小花兒,時不時還有蝴蝶飛過。

林妮像個小姑娘似的采摘著野花,哼著小曲。我從上撿起小土疙瘩,小磚塊一類的硬東西,往水渠中扔著玩,喜歡聽水濺的聲音以及飛起的水花,夥食扔打水中的漂浮物,練自己的準星。其他人不急不慢地在後麵徘徊,悠閑地一邊走一邊拍照。扔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幫林妮采野花。實在弄不明白破野花有什麼魅力,吸引著妮對此不倦,她手中已捧了一堆花,還指點著咕噥纏我接著摘。

“小草是有生命,”我教條式地陳述自己的不滿情緒。“作為萬物的靈長,珍愛生命是每個人的責任,可憐那麼多花花草草慘遭你的毒手,真是罪過!我有罪,我要向神父懺悔,阿門,佛祖饒恕我吧,全是妮逼我犯罪的,上帝要懲罰就找妮,阿彌陀佛。”

林妮一聽便笑起來,我欣賞她那黑色的明眸,嬌豔爽朗的笑臉,捧著野花的神色、舉止,是見過她最美的一次,如此嫵媚卻又那麼優雅,如此歡快卻又那麼單純。

“腦子都成瓜蔓子,鬼才相信你有愛心,再幫我摘一些。”

我不情願地咕噥:“要爛花花幹嘛,好像欠你似的。”

大夥都趕到,林妮連忙向燕子展示她的勞動成果,歡快地說:“燕子,好看吧!”

“這是剝削的產物。”我委屈地插嘴。

林妮說:“克傑,給我跟林默合張影。”

林妮一直捧著花,都不嫌累。她站在我的旁爆可中間的距離能過大卡車了,這可不是我們太保守,思想不開化,而是我故意躲開,抗議他的壓迫。自己是受害宅用行動維護權利總不為過吧!

修女看不順眼朝我嚷:“林默,離那麼遠數火車啊!”

“過火車,放牛哩。”我玩笑著站到林妮旁邊。

“再靠近一點,”徐克傑端著相機,“害羞什麼?”

“馬上就成交集,”我說,“今個犧牲一回。”

林妮柔聲柔氣地說:“廢話咋那麼多。”

我硬著頭皮摻進了一隻肩膀的距離,從前麵看像是林妮倚在我的肩上。林妮捧著野花,命令式地說:“幫我插幾朵。”大夥兒微笑著,一雙雙滴溜溜的眼睛可都注視著。我是一百個不願意,這工作讓大男生做實在是丟盡顏麵,可對麵幾個的笑讓人覺得是在譏諷。我壯起膽,十分瀟灑地將花插在林妮頭上,按自個兒的審美觀將她妝飾一番。插好花我乖乖站在旁爆等待相機記錄想這一曆史時刻:本人破天荒的和女生單獨照相。

徐克傑挑三揀四地說:“笑笑,林默,你把臉都快拉到地上。”

“事咋那麼多,要照快一點。”我不耐煩地嚷,硬生生地將臉揉出一朵花,而林妮的笑永遠是燦爛的。

“相機給我,”我上前要相機,想親自體驗一回拍照的樂趣。“克傑,過去給你來兩張。”

徐克傑交給我使用相機的方法,才放心的交給我。大夥兒在水渠上轉悠了很久才離開,來到一處廢棄的燒瓦窯,吳頡和徐克傑興奮地探索著摸到窯頂,站在上麵朝我們招手,大聲地喊叫。我們一行人來到窯底,劉佳仰頭問:“上麵有什麼?”

吳頡喊:“除了一個洞,什麼也沒有,你們上來玩玩,風景不錯。”

林妮回答:“那有什麼好玩的,不去,吳頡,克傑,小心掉到洞裏出不來。”

“又不是瓷慫,還能掉到洞裏。”

劉佳迅速地按照徐克傑的指點從側麵的一處長滿草的地方爬上去,就剩我和姑娘們在。任三個人在上麵招呼,反正我是堅持不肯上去。

“林默,”徐克傑在上麵喊,“給我三個來一張。”

三個人摟在一起,對著照相機大聲喊叫,完全是瘋狂的一群。給他們照完相,我覺得有些累,把相機塞給林妮,找了塊麥田舒服地躺在上麵。綠油的麥苗長得已經很脯躺下去剛好遮住身體。悠閑地望著天空,黑雲一塊塊地連在一起,仿佛是用什麼將一群不相幹的部分聯係在一起,又如被一張天大的網硬生生勒扯成塊狀的。現在奠空見不到各種飛鳥,回想起小時候,頑皮的我經常去掏鳥窩,打鳥,那時的鳥可真夠多!轉眼間已十年,天還是一樣奠,可變得寂寞。如同我的內心。林妮跑過來用腳態開心地說:“挺舒服的,跟豬一樣,走到哪兒窩到哪。”

“我願意。”我像唱歌一樣的回應。

“反正我累了,歇一會,”林妮毫不客氣地壓在我的雙腿上,她的重量還可以接受,可竟招惹燕子來,想整死我呀!“燕子,過來休息一會,林默今個發善心,舍身取義。”

我大聲嚷嚷:“腿斷了,趕緊走遠,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燕子和修女趕來站在後麵給妮助陣,這群女生是一個德性,見我躺在麥田上,不懂得享受就算了,偏偏還連踢帶罵的不讓人安寧。看來平時瘋張的性格會吃不小的虧,女生們根本不理會我的威脅,本人實在是太和藹可親,連罵人發怒都沒人害怕。作為一個堂堂男兒,沒有一點威信,真失敗!我迅速而瘋狂地一把抓住林妮的胳膊,將她拉倒在麥田。從窯頂上下來的吳頡、徐克傑、劉佳剛上來湊熱鬧。吳頡扯著嗓子亂叫:“幹啥哩?光天化日之下,幹這種有損風化的事。”

徐克傑煽風點火:“林默,你這人不行,逮個空就欺負妮。”

劉佳這次也跟著得理不饒人地瞎喊:“光占美了,太丟男生的臉,出去別說認識我。”

“你三個貨啥時穿一條褲子,狼狽為奸···你兩個女子愣在那幹啥,替我解釋一番···妮,今栽倒你手中,倒八輩子黴。”

林妮為整我可謂是絞盡腦汁:“一看都是屬黃瓜的——欠拍,敢把我捏疼了。”

“一起上,”吳頡這太不哥們,胳膊肘外拐,對自家兄弟下手就算了,竟還挑撥其他人動手。“把這貨皮揭了。”

我的兄弟姐們,睡會覺不用受如此對待,況且僅是躺在麥苗上,誰也牽扯不上,為什麼非揍我一頓。世道變了,惡人成行。隻見三個讓你一個按住腿,兩外兩個一人一條胳膊,這可惡的林妮和修女,平時不就是說她倆幾句,也不用這麼歹毒。一人一隻耳朵,照這樣的架勢是要把我大卸八塊,還是喜歡燕子,乖巧地沒有出手。

林妮是喜上眉梢,說話都輕飄:“林默,叫聲姐聽聽。”

“咱倆都姓林,不用這樣吧,”如此境地我仍不低下高傲的頭顱,臨受苦前不忘過把嘴癮。“你叫妮是有原因的,吧我的名字加到你的名字前麵,就是林默妮,簡單點,林家沒有你這號人。”

林妮的笑變得猙獰:“沒關係,姐今個讓你嚐嚐滋味,嘴硬,一會兒讓你哭都來不及。”

林妮把我那可憐的耳朵當螺絲釘擰,修女沒事竟火上澆油,而我那哥們算夠義氣,完全是女生的大手,經過人間地獄般的折磨,他們感到沒趣才放開。繼續在周圍拍照片,我依舊躺著,這樣舒服,這段時間,姑娘們喊我合影,完了之後我則立刻懶洋洋瞪著。

麥地待了片刻我們去了果園,那裏並沒有多少綠意,卻有盛開的花朵,有些已經開始凋落,再過幾天關中地區的梨花就要展顏,那時的景色可稱得上壯觀。之後大夥兒來了魚塘,呆膩了便取了洛河邊遊玩。這一天去的地方可真不少,去了引黃橋,那橋可夠得上氣勢磅礴,長幾公裏,高自然不消說。反正是走下來人是累壞了,尤其是女生們,差點沒讓我們背著回家。雖然經過長途跋涉一個個疲倦不堪,但是得承認大家過了個開心的周末,而且有相機記錄,其間美好的點滴全留在膠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