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澤一怔,他以為她今天隻是單純地鬧別扭,怪自己沒事先通知她便過來了,完全沒料到還有別的事,他覺得奇怪:“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的聲音像是裹了砂礫般生澀:“我看你身邊的女人,個個都比我更般配。”
他身邊的女人?木澤困惑了幾秒鍾,繼而豁然開朗:“你是說跟我一起拍廣告的女演員?”他笑了起來,“演員嘛,自然大部分都是長得好看的。若要光論外形,般配的多的是呢。”
蘭琳氣結。他說什麼?還多的是?她一跺腳,轉身就要走。也怪她自己,自取其辱。
木澤憋了笑,趕上前攔住了她:“我還沒說完呢。”
蘭琳撇過頭去:“原是我不配。”她咬了嘴唇。
“你怎麼就不配了?”木澤故意問。
她瞪了長而圓的眼,水氣氤氳快要漫出來:“你是台上萬眾矚目的太陽,走哪兒都是奪目的存在;我隻是台下仰望你的萬千塵埃之一,如果不是小時候的關係,你大概也不會認識到我。或許在你眼裏,我跟那些瘋狂迷戀你的人沒什麼兩樣。”
這下木澤笑不出來了,他正色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跟你在一起?”
蘭琳說不出來。難道要她親口說,他是在可憐自己嗎?亦或者說,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無論哪種,她都不敢麵對。
看她不言不語,神情倔強又委屈,木澤歎了口氣,寬大手掌撫過她的麵:“你看輕了自己,也看輕了我。”
他彎下腰,與她視線平行:“蘭琳,我選擇的人是你。”
“你覺得我在台上萬眾矚目,但你忘了,巴黎是你在台上,我在台下,你沒意識到你也是光芒四射的存在。”他按了她的肩,少女的肌膚在夜風中微微涼,“自從巴黎遇見你,我從未將你看作是當年煩人的小哭包,在我眼裏,你就是個明豔的年輕女人。”一個他曾試圖忘卻,卻始終縈繞在他腦海中的女人。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冒著被蘭均揍的風險來見你,還跟你交往?”他故意調笑。
蘭琳早就想笑了,她揉了揉眼睛:“原來你很早以前就嫌我煩人了。”
“我說了那麼多話,你就聽進去這一句?”木澤揪了揪她的鼻子。
蘭琳反手也去捏他的:“你還敢嫌棄我。”
木澤任由她□□自己的臉,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笑問:“現在放心了?”
蘭琳撇嘴:“再說吧,誰知道以後呢?等再出現一個明豔的年輕女人,說不定你就忘了我了。”
木澤無奈:“你還真是咬著我不放啊。”
蘭琳幹脆張口就去咬他的肩膀:“就咬你,咬一輩子。”不過她終究沒有咬下去,隻往他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親了一親。
木澤卻似大動,他一手按了蘭琳的後腦勺,低頭與她接吻。不同以往的淺嚐輒止,這次他徑直攻城略地,似烈火滾過原野。
蘭琳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她不安地捶了捶他的手臂,待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滿臉通紅:“我,我跟室友們說是出來散步……”
木澤當然懂她的意思,她怎麼能說自己還拿她當小女孩來看呢,她簡直比最勾人的狐狸精還要魅惑,還要要人命——她隻點火不負責滅啊。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了,等下就送你回去。不過,”他又親了下她的唇,問,“要不要再去吃點東西?我看你剛才都沒怎麼吃。”
蘭琳卻搖頭,抱了他的胳膊:“我們再走一走吧。”
海浪撲上沙灘,旋即又退下,留下砂礫圓潤溫熱。木澤與她十指相扣:“好,我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