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休息了兩天就又上工地去了。他負責的事比較多,再加上自己又包了一點工程。
棠梨發覺這次哥哥受傷,唐蓉居然沒來看他。棠梨心裏好奇但卻也不想問。隻是暑假過後棠梨就上高中了,市裏的高中距離現在住的工地就遠了很多。李靖覺得棠梨去市裏讀高中住宿了,心裏反而踏實。學校總是要比工地上安全許多,畢竟棠梨也長大了。和他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住在一起總是不方便的。
棠梨是個感性的人,做完自己該做的事,閑下來看書的時候,情節動人她就哭的稀裏嘩啦的。她想起了奶奶,已經一年多了,她和哥哥沒回過老家了。她在想起距離上次回家都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了,奶奶墳頭的草多都兩尺高了。奶奶生前帶她去給爸爸和伯伯上墳就常常給她說,墳頭都是荒草的,生前都是孤人。所以以後無論有多忙,清明也要回家給親人的墳頭掛青絮。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說明逝去的這位故人,在這世上還有親人和牽掛他的人。今年因為哥哥太忙清明沒能回老家去。她想著心裏總是有些過意不去。若是哥哥沒空但自己總是有的。不應該一年到頭都不回去給奶奶上墳。於是她便跟李靖說起。李靖聽棠梨說才想起這件事來。於是答應棠梨過幾天抽個時間和棠梨回趟老家。
大巴車停在鎮上,市裏到老家高速公路修通以後,坐車也就一個小時。李靖去張伯家租了一架摩托車,鎮上到老家還有3公裏路。早上出發的早,到鎮上也才上午9點多。八月的天氣悶熱,幸虧今天還有微風解暑。萬裏無雲的碧空,稻田裏是碧悠悠泛著微微青黃的稻子,山坡上有成片成片的成熟的玉米。微風吹過來是潤人心脾的清香。果然還是棠梨記憶的樣子。她坐在李靖身後,手裏是上香的蠟紙錢和清明節才掛在墳上的青絮。她靠在李靖的背上,一隻手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腰,風雖然清涼,但一直吹在臉卻像埋進了棉絮裏一樣,不太好呼吸,所以她的臉貼在李靖的背上。遇到熟人打招呼,李靖要出聲回應,棠梨都能聽到他胸腔裏傳出的聲音。明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是棠梨還是好奇的貼的好近,以至於她的臉貼的那一塊的襯衫都汗濕透了。
墳頭的草果然生長的茂盛。青悠悠的旱蘆草都高過了人頭。李靖一邊處理著雜草,一邊自己言語道:草比人肥,為人時苦,死了還這雜草欺負。本來是李靖自嘲的一句玩笑話,棠梨卻聽進了心裏去。李靖站在棠梨身後看著她認真的磕頭。三跪九叩也太標準了,心裏感歎比自己這個親生會磕頭啊。李靖工地還有事,催著棠梨趕緊的。回去時棠梨明顯沒有來的時候開心。李靖以為她是想著奶奶心裏難受。畢竟奶奶去世的時候,她是哭的最要命的,就那好幾天都不願和人說話。
“哥”身後的棠梨突然叫了一聲李靖
李靖以為是自己開的太快了,她坐在後方難受,於是放慢的車速問道,:\"怎麼了?”
“奶奶說,我長大了,希望我能嫁給哥哥做老婆。”
李靖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愣回複到:“風太大了,聽不清啊!棠棠”
到了鎮上的車站,李靖才問棠梨:“你剛剛在車上和我說什麼?”
棠梨低著頭,不自在回答:“沒什麼”
便自顧自的上了車,總覺得自己剛剛是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