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南義海不放心的問道。
“您知道安然從不說假話。”
“好,你說吧,我聽著。”
安然沒有急著告密,而是躺回了床上:“南叔叔,您幫我檢查身體,我給您講南風軒的秘密,這樣兩邊都不耽誤。”
“小丫頭倒想得周到,不過叔叔怎麼看,怎麼覺得你不靠譜。”說歸說南義海還是給安然做起了檢查。
“南叔叔,我告訴您啊……”安然說著,一臂下去,南義海昏倒在了床上。
“對不起南叔叔,安然必須這麼做。”幫南義海蓋好被子,安然斂去所有的感情,出了病房。
“這麼晚你去哪?”陸卓遠坐在輪椅上,好奇的望著安然。
“出去買點吃的,醫院的東西太難入口了。”安然平生第一次撒了謊。
“這麼晚,我陪你去吧。”陸卓遠說著將輪椅調頭。
“不用了,”安然按住陸卓遠的手“你去,我會很麻煩。”
陸卓遠苦澀的看著自己的腿,笑:“好,我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
“你是我什麼人,為什麼要等我,滾回你的病房,我不希望回來時,看到你倒黴的臉。”安然傲慢的譏笑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陸卓遠沒有因為安然蘸著毒的話而生氣,反而是緊蹙著眉,那種不詳的預感越加的強烈。
他想跟上去,卻被聰明的安然發現,並將其甩之。
這裏的布局和暗是大相徑庭,暗講究的一招致命,讓敵人再無反擊之力,所以所有的顏色都以暗為主,從精神領域壓垮敵人。龍則是以溫馨為主,以溫馨的顏色掩蓋自己的罪孽,讓來人一進來就放鬆警戒。
安然站在大廳的中央,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子,她可不相信他們隻是想耍耍她。
敵不動,我不動,安然像座石像立在那絲毫不動半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冷冷的風突然從後背襲來,安然一個後仰,躲過致命的一擊。
“果然有兩下。”一個爽朗的聲音快活的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
安然看著眼前四十來歲,一臉絡腮胡子的男子:“我要的人在哪?”
“剛誇你來著,沒想到你這麼浮躁。”男子厚實的手掌一拍,大廳立馬出現了十幾個人,中間有一個是安然熟識的“老朋友”。
“我說我什麼時候和龍幫有過節了,原來是有人在牽線搭橋啊!”
“哈哈,不錯,不然我怎麼知道這還有位這麼厲害的角色,不僅從我手上救走了暗的老大,還將我的小弟幹淨的處理得一幹二淨。”龍的老大聽口氣分明是在讚賞。
“我要的人在哪?”恭維的話,安然不屑一顧,她的實力自己知道,用不著別人誇讚。
“來人啊,將那個眼盲孩子帶上來。”
“是!”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米黃色羽絨服的女孩,被帶了出來,她滿臉的恐懼,卻沒有求饒的意思。
“說吧,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真是明白人,不過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倒是我的妹妹她好像特別的記掛你,連和我行樂時都不忘念著你的名字。
安然嘴角一絲鄙夷深深刺痛了陳婷的心,她一把抓過林涼,冰冷無情的匕首架在她白皙如玉的頸項上。
“何必如此,放了她,我任你處置。”安然緊盯著那把匕首,臉上是蕭殺之氣。
“放了她,怎麼可能,安然是你造就了今日的陳婷,我怎麼能不好好感謝你呢。”說著手一緊,一道血痕出現在了林涼潔白無暇的頸上,觸目驚心。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安然鎮定的問道,她知道陳婷已經恨她入骨。
“放過她?我什麼時候說要放過她了,我隻想在你麵前一點一點的殺死她,讓你也感受一下,什麼是失去摯愛的滋味。”
“笑話,你認為我會在乎她的死活嗎?”
被抓的林涼在聽到這句話時,身軀輕微的顫抖,她知道她這是在救她,但是聽她這麼說,心還是會難過,會失落。
“不會嗎?”陳婷笑著,匕首改變方向,紮進了林涼的手臂中。
安然閉上眼睛,手緊握著。林涼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不能讓自己的軟弱害了安然。
“你贏了,但是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安然再次看向陳婷時,是前所未有的恨意,是的她恨,恨這個女人。如果沒有她,她身邊的人不會一個個負傷,如果沒有她,她不會再次讓那沉睡了六年的無力感啃噬自己的身心,她要付出代價。
子彈以它傲人的速度貫穿了陳婷的心髒,陳婷在難以置信中死去,大廳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拔出槍對準冷傲獨立的安然。
林涼被倒下的陳婷帶下,被安然及時扶住。
“你把她殺了?”林涼不是質問,也不是責怪,好像司空見慣般,她知道,她的安然如果不殺她,那麼死的就一定會是自己,她是在保護自己,隻是,究竟能保護多久呢?
“龍老大,我殺了你的人,我願接受一切懲罰,隻是這個丫頭,她不過是一個無辜的被牽連者,你們放了她吧。”
龍老大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敢隻身一人,在他麵前殺他的人。陳婷死在龍幫的大意下,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恥辱,奇恥大辱。
“你們都要死,不然我的妹妹就死不瞑目了。”龍老大,麵露狠辣,手中的槍直指安然的腦袋,他是一點也不介意打爆她漂亮的腦袋的。
“這麼熱鬧的場麵怎麼能少了我呢?”冥澤宇一步一步的從大廳門口走到安然的身邊。
安然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對於他的出現,說實話,意外。
“死小孩,不是告訴你沒有醫生的同意不能亂跑嗎?”冥澤宇風輕雲淡的拂過安然的臉,全然不把龍幫的人放在眼裏。
“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自己清楚,”安然冷冷的打掉他的手“林涼不是在你手中嗎,怎麼被龍幫的人抓了。”
冥澤宇笑:“老巢被人端了,你信嗎?”
“信!”不然你不會笑得這麼燦爛,越是嗜血的人,笑得越是純良無害。
“暗,我們終於見麵了。”龍老大,將槍口由安然轉向冥澤宇。
“唉,都被人改名改姓了,安然你說老頭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從土裏鑽出來。”冥澤宇把玩著手中的兩個藍色球球,漫不經心的玩笑著。
“聽說暗的繼承人狠辣不喜言笑,看來傳言有誤啊!”龍老大一點也不介意被他們無視,因為他馬上會送他們上西天。
“傳言無誤,因為見到我笑的人都進了地獄,他們是不可能活著回來告訴你這一消息的。”
“是嗎,那如今我們這些人都看見了,是不是也要趕赴地獄呢?”龍老大,殘虐的笑著,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威脅他,感覺還真是不賴。
“這個……自然!”
將安然護在身後:“將功補過,你不會介意吧。”
“隻要林涼沒事,我無所謂。”安然被冥澤宇這個自然的動作感動了,冷漠如他,能對一個人這麼的用心的保護,不是真心就是另有陰謀,她情願相信這是因為他的真心,這樣即使是死還是會有一點點溫暖的。
冥澤宇用餘光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林涼,意味深長的輕揚嘴角。
“絡腮胡子,你說吧,你想怎麼解決。”冥澤宇手中的籃球分明在漸漸轉暗,變黑。
“死。”話落,子彈射出槍口,瞬間貫穿冥澤宇的胸口,血像是一瓶被踢倒的礦泉水,急不可待的冒出。
“你!”安然大驚,她以為他做了萬全的準備,沒想到確是束手待斃。
冥澤宇用手捂住那個洞眼,血漫過他的白皙修長的手指。
“唉,沒想到被子彈射穿是這種感覺,真是可惜。”冥澤宇一副惋惜的樣子,仿佛被中槍的人不是他。
“可惜什麼?”
“可惜一點都不痛。”冥澤宇話落,笑臉一斂,手中的球飛向龍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