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瑩芒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上掛著鹽水的吊針拔掉了,被拔出的針管赫然呈現出焦黑的顏色,和其餘部分截然不同。
陳醫師瞥見這針管,皺了皺眉,然後指著鹽水瓶問道:“這玩意你為什麼要吊著?明知道沒有用。”
“因為醫院的機器都檢查不出我的異常之處,而夜吹哥看著我很難受,我也很心疼,所以就騙他說這樣能好受點....足夠了?”
瑩芒一邊笑著說一邊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對她這種賣萌行為,陳醫師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走出房門。
“老陳,瑩芒怎麼樣了?”
陳醫師剛走出房門,夜吹就激動地湊了上來,神情十分緊張:“她怎麼樣?”
其實夜吹心裏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些鄙視自己的,因為瑩芒這次受傷是因為他,而他卻沒有展現出和瑩芒期望相符合的能力。
太虛偽了,夜吹不由得有些唾棄自己。
“不要叫我老陳!我還沒老呢,才剛奔三!”陳醫師沒好氣地搭住了夜吹的肩膀,然後使勁往下壓。
遠山看見陳醫師和夜吹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感覺有一絲無奈,也有一絲羨慕。
“那個,夜吹我還有和上杉竹有個約會,先走了。”遠山對著夜吹說道。
“啊?”夜吹有些失望地看著遠山:“什麼情況啊,我還想請你吃飯呢!”
“這可得問你自己啊。”遠山走上前,無奈地拍了拍夜吹的肩膀:“你要是早上在機場沒被發現,我就可以了。”
“....”
沉默半響,夜吹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今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要麼不發生,要麼就一下子發生一串。
生活還真是如此妙不可言啊。
想到這裏,夜吹嘴角強行裂開了一抹苦笑:“唉,我也不知道啊。”
“那就希望下次吧,再見。”
說罷,遠山他笑了笑,將自己的圍巾圈在脖子上後就信步離開了此地。
“喂。”
遠山走遠後,陳醫師用胳膊捅了捅夜吹的腰,一臉嚴肅地問道:“那個帥哥,你很熟?”
“很熟?”夜吹搖了搖頭:“認識不到一個月,也就是剛好能夠到坦誠相見這個地步吧。”
“坦誠相見?”
陳醫師腦海裏浮現出了夜吹和遠山在桑拿房裏裹著塊浴巾,然後互相大笑的場景。
“喂!這很不妙吧!”陳醫師立刻遠離了夜吹,然後臉有些紅地指著夜吹說道:“你們不會覺得辣眼睛嗎?!”
“你在說什麼啊?”夜吹猛地一捂臉,開始想怎麼回答這個女人。
“先不提‘剛好’這個詞的概念是什麼?單就坦誠相見就很不正常了吧!”
“你...不會是基腐文看多了的腐女吧?”夜吹搖了搖頭,似乎對陳醫師已經無話可說:“算了,瑩芒的身體怎麼樣了?”
“今晚就得跟我坐私人飛機回去,轉入天啟的特殊監護醫院。”陳醫師說:“瑩芒有神賜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隻不過還不知道她是哪個領域的。”夜吹點了點頭,他確實不知道瑩芒在天啟哪個領域旗下。
“這個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我覺得還是瑩芒自己告訴你比較好。”
陳醫師深吸一口氣後,暗自竊喜著夜吹得知瑩芒的身份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那表情應該會很精彩吧,在那個一直以來發生各種事的時候心境都毫無波瀾的家夥。
【心理假設】
陳醫師的神賜,透過這個神賜她可以將阿瑞斯監獄內囚犯的罪人的心理模擬出來,然後進行審問。
然而麵對夜吹,這個能力她曾不止一次感覺失效了。
第一次遇到夜吹,是在他送瑩芒來醫院的時候,那時她假設出來的人格,是個刀口舔血的雇傭兵,一頭獨狼,正在剛安下不久的窩裏煩躁這。
一個星期後,陳醫師無意中發動了神賜,發現這次假設出來的人格,是個富家的公子哥,是個極盡奢華與欲望的人。
再一個星期後,陳醫師迫不及待地對著夜吹發動了神賜,這次假設出來的,是個孤兒,一個流浪者。
再一個星期後,是一個統領著整個國家的君王。
....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夜吹,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