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不能幹預人類的選擇的】
夜吹的師傅曾和他這樣說過，雖然...隻當了三天師徒。
【這個世界自誕生以來共遭遇了三次毀滅與重生，你即將迎來的是第四次，這次很關鍵】
“怎麼個關鍵法？”
【除卻第一次，用你熟悉的話來說，現在是讓二追三】
“真的嗎？我不信。”
夜吹下意識脫口而出了連自己都覺得很賤的話，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讓他知道了自己還在做夢，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完了，我一定是在做夢...因為..”
因為這和他記憶中的對話有很大偏差，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就像是回到了過去，想要嚐試一些從未選擇的選項。
“你說什麼？夜吹幹員。”
黑色高級車的車廂內，坐在夜吹身旁的護理員聽到了這類似夢話的語言，不禁搖了搖靠在座位上睡著的夜吹。
“啊...”
夜吹被搖醒，還有點迷糊，甩開了護理員的手，換了個方向繼續睡：“瑩芒，還早，讓我再睡會兒...”
“噗嗤——”
車上的護理員都不禁笑出了聲，紛紛掩嘴偷笑，然而她們中沒有一個人看到夜吹那緊鎖著的眉頭，以及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的細密的汗珠。
他本能地不想醒來，沉睡在過去是一件讓人無法拒絕的事情。
痛苦卻又快樂。
誰都無法叫醒他...
除了——
“好熱啊...”夜吹微微顫抖的眼眶還是睜開了，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能不能開個窗？”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夜吹抵達了分部，剛下車他就被抬上擔架送往天啟的檢測室進行觀察。
這是貝希摩斯的問題。
天啟明文規定接觸過非人類生物都需要進行精神檢測以及微生物殘留測試。
不過說實話，就算沒有規定，夜吹也想要檢查一下。
因為不久之前新聞上夜吹還看到過因為接觸【契約同盟】中的某一位成員過久，某天啟幹員得了變異腳蘚導致下半身截肢。
“神也怕截肢，真是笑話。”
不過現在的他也不算是神，會怕也是理所應當的。
夜吹坐在純白密閉實驗室的正中央，身體周圍環繞著很多奇形怪狀的器具，接受著各種精密儀器的掃描。
他的左側是一塊透明玻璃，詩月正躺在那頭，能看到有一堆醫務人員在忙來忙去。
他的右側是一塊單麵玻璃，估摸著有很多人在透過那塊玻璃觀察自己，而他的正前方則是一個目測120英寸的電視，正在播放貓和老鼠，用來打發無聊的檢測時間。
“聖馬丁教堂的鍾聲說，半個便士和一個銅板——斯特芬尼的鍾聲問，那是什麼時候——”
夜吹百無聊賴地唱著記憶中的歌謠一邊做著體檢，坐下來的他就像是垮掉了一樣，顯得格外疲憊。
他處理完這次的事件之後一定得稍微享受一下。
可以去海灘稍微躺幾天。
當然，不帶其他人，他隻想自己稍微呆會兒。
【檢測結束，各項指標正常，請在出口拿好自己的體檢報告，謝謝合作】
就在夜吹發呆的時候，機械化的女聲已然響起，原本用於固定他身體的器械也都鬆開，除了頭感覺有點小暈其他並無任何異樣。
“肖爾迪奇的鍾聲說，當我有錢啦——嗯哼哼...”
夜吹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向出口，然後剛開門，他就看到了瑩芒正一臉怨氣地站在門前。
“哥哥，你為什麼會在那？”
“額....這裏有一支蠟燭照你上床，這裏有把斧子砍掉你的腦袋....”
麵對瑩芒的提問，夜吹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念出了剩下的歌詞：“....瑩芒，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下一刻，瑩芒就撲進了夜吹懷裏，同時抱住了他，聲音裏已然有了哭腔：“夜吹..哥哥...不要拚命好嗎？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退出天啟吧，就算哥哥你..不工作，我也可以養活你的...”
“....”
夜吹無言以對，昨晚的舉動確實有待商榷，過慣了單身生活一時間還沒有適應。他沒有考慮到朋友以及家人的感受，主要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這兩者。
瑩芒說到最後那幾句話的時候，夜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躲在走廊轉角的陳醫師，陳醫師此刻在瘋狂地擠眉弄眼，還配合著各種肢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