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天城,城北老城區,坐落著許多年代久遠的古建築,其中最有名的當數虞皇宮。
虞皇宮經曆千年風雨,見證托天城幾度興衰,數百年前還有淩霄殿元老入宮朝聖。
可惜當年盛極一時的虞皇朝早已分崩離析,皇族後裔四散凋零,這座赫赫有名的古皇宮最終難逃被廢棄的命運。
如今的托天城,無論是平民還是元老都隻將虞皇宮當成一個古跡,春暖花開時節會帶著親友到當年的皇家花園踏青遊覽。
除了虞皇宮,城主府——托天城實際的管理機關,也在這片老城區,不過是在最繁華的開元街。
開元街街道寬闊,兩側是來自聖域各地的商賈,大街上商品琳琅滿目,行人接踵摩肩,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謝飛魚離開蛟湖,雇了輛馬車,最後在開元街下了車。
他無心閑逛,而是拐進一條小巷子,又往前走了兩三裏,最後看到一個幽靜的小院子。
院子看似偏僻,其實離城主府不遠。這是托天城現任城主陸餘中特意安排給東虞使者落腳的地方。
據說南曜使者也住在這一帶,隻不過現在局勢微妙,大家都深居簡出,所以至今還沒照過麵。
院門沒有上鎖。
謝飛魚推門而入。
當看到門內景象,不由微微一愣。
“小魚哥,這麼晚才回來啊?”
莫染顏背著雙手站在庭院中央,笑眯眯的看著他。
昨日林莫被那位不夜樓樓主拉去喝花酒,莫染顏也跟了過去,原以為他們會在那邊留宿,沒想到這麼早就回來。
謝飛魚“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他將院門關上,準備回房間休息。
莫染顏看他兩手空空,不由笑道:“小魚哥,你的劍沒要回來嗎?難道蘇公子舍不得還給你?聽說那可是件古物,價值連城哦。”
謝飛魚冷著臉,沒理他。
兩人同行多日,但性格迥異,聊不到一塊。當初在通天寶船同處一室,大部分時候也是莫染顏滔滔不絕,謝飛魚愛答不理。
若是在往日,碰上謝飛魚這張生人忽近的死人臉,莫染顏都會知難而退。
今日卻不知怎的,他似乎沒有放謝飛魚過去的意思。
他側身幾步,擋在謝飛魚身前:“蘇公子是刺殺連宗大天師的凶手,小魚哥最好還是和他保持些距離。”
謝飛魚停了下來,看著他,冷漠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
“我能操什麼心,就是提醒一下。”
莫染顏攤了攤手,卻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
頓了頓,又道:“連宗大天師還是小魚哥的恩師,和殺師仇人走的太近,別人可是會說閑話的。”
謝飛魚眼中的光芒冷了下來。
莫染顏平日裏雖然也嘮嘮叨叨沒完沒了,但兩人一個隸屬郡王府,一個聽命天師堂,互不統屬。若是認真計較起來,謝飛魚的身份地位還要高於這個郡王親衛。
今天這家夥是怎麼了,居然還敢對自己指手畫腳?
謝飛魚心中冷笑,問道:“林莫呢?”
“郡王昨天喝多了,還在房間裏休息呢。”
莫染顏瞥了一眼寂靜無聲的內院,笑道:“小魚哥是大明府方士,凡事要以大局為重,可不能擅作主張哦。”
“我是大明府方士,隻聽命於天師堂。我想做什麼,你管不了,林莫也管不了。”
謝飛魚冷冷看著他。
“小魚哥,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天師堂是大明府的天師堂,大明府是東虞的大明府,怎麼能無視我們東虞的郡王呢?你這種做法,放在當年大虞朝,那可是大逆不道,是要拉去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