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天城,東城門。
古老的磚石已被鮮血浸透,城牆上到處是城衛軍的屍體。
一個身材高大的城衛軍躺在屍體中間,他渾身是血,腹部血肉模糊,腸子流了一地,眼看就活不成了。
但,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不甘心!
“李鮫河!你們,你們這些,永安餘孽,吃裏扒外!你們,不得好死!”
他咬著牙,死死盯著一個慢慢靠近的黑甲少年,幾次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惜沒成功。
血液不停從他身上傷口和嘴巴湧出,不一會兒便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躺在地上,虛弱的喘著粗氣。
黑甲少年瞥了一眼這將死之人,眉心火焰紋身仿佛在跳動。
“將軍走好。”
他冷漠的說了一聲。
話音剛落,手中長槍刺出,快如閃電。
隻見那城衛軍將領胸口爆出一團血花,整個心髒瞬間支離破碎。
他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眼中光彩迅速消失,最終化為一具屍體,就像四周那些下屬和戰友一樣。
李鮫河抽出長槍,冷漠的踩著屍體,慢慢走到城牆邊緣。
在他身後,還跟著個男子。
男子看起來很年輕,也就二十幾歲,留著一頭短發,皮膚略顯黝黑。
他身上穿著白袍,白袍用金線繡著兩隻飛禽,正是為這天地帶來光明的金烏和藍雀。
“李將軍,城衛軍的增援快到了,估計是想在天亮前奪回城門。”
男子說道。
“刑天軍呢?”
李鮫河頭也沒回的問。
“刑天軍還沒有動靜。”
男子答道。
“哦?”
李鮫河有些奇怪,終於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地位尊貴的男子:“神衛司那些家夥在想什麼?單靠城衛軍這些廢物,怎麼可能從我的玄甲鐵騎手中奪回城門?”
身後男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神使大人進入托天城也有些時日了吧?難道就沒在神衛司安插一些眼線?”
李鮫河冷笑道。
眼前這男子叫梁丘,看著年輕,其實年過半百,而且身份非同一般。
他是二日神教一等神爵,五級念力大魂師,真理殿的二號人物,也是這次二日神教進攻托天城的領軍人物之一。
正是這位神使帶著真理殿的魂師切斷托天城各部之間的聯係,這才讓李鮫河的玄甲鐵騎神不知鬼不覺攻下托天城東門。
不過南曜的二日神教和他們這些永安舊部之間敵對多年,哪怕現在聯手,彼此之間嫌隙還是不少。
李鮫河還好,他才十幾歲,對當年那場滅國大戰印象並不深刻。他的玄甲鐵騎對徐東征也是唯命是從,並不在乎那些國仇家恨。
但對許多永安老人來說,想要放下當年那段血仇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徐東征也深知這點,所以除了李鮫河、牧陵君這些親信,並沒有將和南曜聯手的計劃透露給其他人。
等到城破之後,誰還會在乎這些老頑固的想法?
梁丘慢慢往前走,落腳盡量避開地上的屍體。他雖然走的小心,但不一會兒,衣角還是被染成了紅色。
“托天城是千年古都,神衛司又是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入城前,文老爺子便警告別打神衛司的主意,所以真理殿沒在神衛司安插人手。”
他說道。
“刑天軍可是托天城最強大的戰力,怎麼能放任他們不管?”
李鮫河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其實他也知道,今晚的計劃是幾位大佬親自製定,應該出不了什麼紕漏,但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梁丘沒再解釋,以他的身份,根本無需向眼前這少年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