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瞧你這話說的,莫非我這個做師父的,難道還趕不上徒弟?他小子隻是不敢說罷了,我也不過是在替你們感到吃力。”高仕義正言辭,隻要妻子不翻臉,他嘴上絕不認輸。
“好啊!你有本事,也像你的徒弟一樣,背著我,來……”
原來那高如意早走的累了,又因山體實在太陡,不能前行,此刻正叫聶齒背她。
陶美人兒這會兒也累的要命,正好借著高仕逞能的機會,也要他背。
這山何等陡峭!這路何等的難行!高仕泥菩薩過河,自身尚且難保,再背一個,卻要難上加難了。
他見聶齒背起女兒如意,輕飄飄的走在山路上,心中好生羨慕。想這徒兒若是也能背著自己,那該有多好。又羨慕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本領。
對於高仕來說,妻子之命尊貴如山,雖然腳下的路寸步難行,但她要他背,又豈敢不從。
高仕吃力的背起妻子,邊走邊朝著前麵大喊:“小畜生你慢點兒!小心摔著啊~啊!”勉強說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聶無雙,“小畜生”這三個字,則是連他都給罵了。
聶無雙一聲悶哼一聲,也沒有計較太多,幾步奔到聶齒的附近,道:“山陡地滑,你慢著點走。”
聶齒點了點頭,“沒事父親,我看得見。”
“天這麼黑你看得見?”聶無雙語氣中充滿了疑問。
聶齒點點頭,“嗯,我看的見。”
“師哥,這麼黑,我都看不見,你怎麼能看得見呢?”高如意趴在他的耳邊,聲音裏既沒有悲怨,也沒有憤怒,好像那個好師妹又回來了一樣。
“我……我就是看得見。”聶齒想起上一次捉黃鼠妖時,自己之所以能看見,是因為黑狗魂入了體,可這次卻不知是為何。
他努力讓自己的氣在體內運行起來,一周天過去,未發現有異常。
高如意趴在他的背上,忽然覺得師哥的身體熱了一下,有些燙人,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她雖好奇,隻是太過疲憊,所以也就懶得問了。
高仕等五人走在前麵,陶忠仁安排過來的人幾乎跟不上他們,有的甚至想要中途放棄,原路返回。陶美人兒遠遠的便聽見他們在議論,也許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忙拍了拍高仕的肩膀道:“放我下來,大家都先休息一會兒。”又朝遠超過眾人的聶齒喊道:“你們兩個先別著急了,等一會兒大家。”
“嗯!”聶齒點了點頭,噔噔噔的又背著高如意跑了下來,直羨慕的高仕瞪大了眼睛,連連稱讚:“嘿嘿!年輕就是好啊,體力充沛。”
陶美人兒斜了他一眼,“少找借口,這可和年紀無關。”隨後對著陶家堡跟來的眾人道:“大家都都走不動了吧?”
一個身體偏胖的男子連連點頭,“可不是麼,我就是個種田的,沒什麼修為,也不懂練氣,這山裏既黑又陡,我實在是走著吃力啊!”
他一帶頭,好幾個男子也隨聲附和起來,“這絕命峰絕命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上得去的,陶夫人,您看實在不行就別往上爬了,反正其他幾路都會上到山頂,咱們這兒是山脊,陶峰公子不會從咱們這兒走的。咱們提前一點回去,老爺子也不會怪罪咱們……”
陶美人兒笑了笑,“那可不行,我這侄兒脾氣最怪,說不準就真走這脊背,情況危機,我必須爬上去找他。”
眾人聽得一皺眉,就連高仕也跟著心頭一緊,他是真不想再往上爬了,隻是這當口他可不敢冒犯妻子,於是選擇了沉默。
陶美人兒話鋒一轉,接著道:“我也知道諸位的辛苦,要是硬要你們撐到山頂,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先留在此地等候我們,待我們爬到了山頂,找見陶峰,再回來與你們回合。如果中途你們看見有人發信號,無論是撤退還是支援,盡管過去,不必在此苦等,你們看如何?”
幾個人麵麵相視,“這恐怕不好吧?萬一真有點什麼事,隻怕我們來不及幫忙啊!”
陶美人兒一笑,“嗨!有我夫君和聶兄弟幫忙,出不了事的。”
“那好吧!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們,路上可千萬小心!”
“沒事,放心好了。”陶美人兒拍拍高仕的肩膀,“啟程了。”
高仕悶哼了一聲,極不情願的背起妻子,假裝笑著繼續向山上前行。身背後時不時的傳來讚歎,“他們陶府的人都說高仕本領不行,嘴上的功夫,今日一見,卻非所然。這山如此陡,我們空著身子爬著都費勁,他背著一個人還走那麼快!”
“嗨!我看高仕和妻子都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