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淚奪眶而出,實已說不下去。
陶忠義陰沉著臉怒道:“爹,別提他,我沒有這樣不爭氣的兒子。”
高如意湊過去,輕撫著他的傷口,道:“大舅你好點了嗎?”
因為與高仕的過節,他從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外甥女,甚至覺得她可惡。
此刻他卻已流下淚,喃喃道:“我隻知紙上談兵的隻有高仕,今天才知道,我也是高估了自己……”
高如意柔聲道:“我那個師哥不是正常人的,他的本領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
陶忠義道:“可我連自己的兒子都教育不好,為了一個賤人,他竟、他竟敢拿自己的親妹妹做交換,你說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憤怒的已渾身顫抖,傷口處很快滲出血水。
“好了舅父,您先別激動。”高如意隻能極力的安慰著,看來事情還有很多隱情,小表姐的受辱,仿佛與大表哥陶獻脫不了關係。
陶美人兒這時接過話茬,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看陶獻他一直跪在外麵,難道他也……”
這下麵的話,陶美人兒實在不敢多問。
“別提他……”陶文遠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再提下去,他就要爆炸一樣。
陶雪忍不住咽下一口眼淚,道:“我沒有那樣的哥哥。”
“別提‘哥哥’兩個字,別提、永遠都別和我提他……他不配。”陶文遠憤然躍起,一步就穿到了外麵。
“爹……”陶忠仁快步跟了上去,深怕他真的殺了陶獻。
陶忠義也奔了出去。房裏一下子隻剩下陶美人兒、如意和陶雪。
陶美人兒慢慢的走到陶雪的床邊,用手輕輕的挽住陶雪的手。
陶雪突然打了個寒顫,似乎很害怕。
陶美人兒慢慢說道:“不要怕孩子,人都有挫折,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勇敢的麵對,人生沒有一帆風順的。”
陶雪點了點頭,然後一頭撲入陶美人兒的懷裏,失聲痛哭。
哭了好一陣,大概有半個鍾頭,她大概是哭累了,好像已經在她懷裏睡著了。
又過了很久,她才緩緩說道:“姑姑,我……我會不會嫁不出去啊?”
陶美人兒笑著安慰道:“怎麼會呢?別說傻話孩子。”
陶雪忍不住哭訴委屈,道:“昨晚、昨晚哥哥騙了我們,他騙我們說是大國師為了給大家補身子,每人發一碗參湯。可、可沒想到、沒想到……”
陶美人兒輕輕的拍了拍陶雪的肩頭,道:“雪兒沒事,有什麼委屈你慢慢說,姑姑替你做主。雖然姑姑沒什麼手段,但也絕對能替你討回個公道。”
“嗯。”陶雪點了點頭,接著道:“我哥他為了和李夢長帶來的那個賤人好,在假參湯裏麵下了迷藥。我……我喝完那‘參湯’之後……”
她說到此處,又已泣不成聲。緩了好久才又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隻迷迷糊糊的,覺得好像有人趴在了我的身上,脫我的衣服,我沒有辦法反抗,還以為隻是一場夢,沒想到醒來後就……”
陶美人兒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沒關係,壞人……”
她剛要說“壞人已經被懲罰了”,門忽的一下子開了。
陶獻從外麵爬了進來,跪在陶美人兒的麵前,失聲道:“姑姑……姑姑你一定要為外甥做主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