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光,伴隨隆隆的雷聲,射向了一隻鳳凰。
那鳳凰已經滿身是血,左腋下和胸前都被利刃所傷。
那受了傷的鳳凰奮力一衝,雙手合十,隨後拍出一道氣浪,那氣浪迎著火光而上,宛如一道無色透明的強,抵消了耀眼的火光。
另有六隻鳳凰同時朝那受了傷的鳳凰襲來,它以一火對六火,雖然是魂氣雙修,但仍然是有所不足。
巧妙的閃展騰挪,依然免不了受傷。
在它身後,是一隻抽泣著的小雞,那小雞也許並不小,因為周圍的環境太大,鳳凰們也太大,所以才顯得略小了些。
藍色的尾羽,讓聶齒一眼便已認出了它——藍羽。
隻不過聶齒覺得今日之藍羽,與往日大不相同,它有些抽象,包括那些鳳凰也是,都太過的抽象,仿佛是在畫中。
有一隻挺拔驕傲的鳳凰,忽然伸手朝藍羽攻去,藍羽張著嘴大喊著,但說的什麼聶齒卻聽不清楚。
他隻看見藍羽張大了嘴,從裏麵噴出幾滴吐沫。
那受了重傷孤立無緣的鳳凰回身想要營救藍羽,卻再次被另外五隻鳳凰重創。
一場血戰,慘不忍睹。
眼看著大勢已去,狂瀾即倒之時,一隻青色的大鳥忽然出現在藍羽的身邊,為它擋下了一擊。
它仿佛也在說著什麼,聶齒聽不見,也無法插手它們之間的事。
那重傷之下尚能以一敵六的鳳凰,聶齒已想到了它是誰,而那另外六隻圍攻它的鳳凰,聶齒也想到了它們是誰。且聶齒也已想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那傷重的鳳凰就是天火族長,鳳凰一族之中,隻有它是魂氣雙修的,且那日的戰況聶齒也已從火凰的口中聽到一些。
青鳥是冰穀鳥王,餘下的六位便是天命九凰之中的六位。
待聶齒仔細觀看,方才知曉,原來遠處的岩石上還有戰鬥,其中有鳳凰也有幾個奇怪的妖獸,其中之一便是彩蝶,卻未見到火羽。
聶齒心道:“看來那日鳳凰屋裏是發生了一場大混戰。”
緊跟著畫風突變,天火族長的身上突然發出異樣的白光,一股作氣,擊退了六名鳳凰,帶著藍羽和其餘的幾個妖獸,殺出了重圍,一直飛到了一處很遠的峽穀之內,好像是已經離開了鳳凰山。
藍羽在一處庭院裏,慢慢的畫著一些東西,然後在酒火裏麵點燃。
至此,聶齒終於清醒過來。
原來那一切都並非是真實,之所以萬物都有些抽象的,那隻是因為全都是藍羽畫出來的。
聶齒淡淡的笑道:“原來接到那家夥寄的信,是這麼個樣子……”
忽然一陣惡風呼嘯著,由遠及近,傳來一少年的怒吼:“妖聶齒,還我刀來。”
聶齒抬頭一看,見頭頂飛來一隻受傷的白鳥,氣勢洶洶朝自己的額頭撞來。
聶齒連忙集中魂力,運用在長長的鐵鏈之上,一甩,橫在麵前,以此來抵擋那白鳥的一擊,耳聽轟的一聲,山川被震的搖搖晃晃,幾乎要倒。
那白鳥忽然幻化成一位白衣少年,與聶齒鬥在了一處。
這少年善使風遁,時而風氣成刃,橫劈側斬,招招皆奔向聶齒的命門。時而化風使咒,卷起千重砂石,吹的聶齒睜不開眼,寸步難行。
若論魂力,聶齒本稍勝於他,但此刻的聶齒在石洞裏連餓帶疲,又背負沉重的鐵鏈,自已不再有他的力量大。
若論敏捷,聶齒有鐵鏈捆綁著,而那少年忽人忽鳥,變化無常,且速度之快,本就在仙塵裏罕見。
聶齒亦非他的敵手。
論手段,聶齒廢了食指和中指,用不出任何道法仙術,而那少年將風遁運用的如臂使指,揮灑自如。
有此三者,聶齒已難有勝算。
他深知,若已硬碰硬,死磕到底,自己必敗無疑。
然而聶齒雖然年紀不大,卻老成持重,老謀深算,深知此時的自己,絕不能與這少年鬥狠,若想贏,非智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