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堂
廳堂很大,能容納下將近上百人,平日裏,一般拜月教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時,教主薑無涯都會叫大家到此處商議。
眼下,隻見廳內滿滿一片,烏壓壓的都是人。
“如今教主不能管事,多虧了有趙長老在,我們兄弟們的心,這才安穩。”
“趙長老,您這陣子為了教中的事務操勞實在是太辛苦了,我這邊最近新得了幾壇好酒,您待會可千萬要賞臉啊!”
“依我說啊,趙長老這麼勞苦功高,就是副教主也當得!此事我劉武兆第一個服氣!”
“我也服氣!”
“我也是!”
眾人圍著廳堂左下方第一把椅子上的黑衣老者,爭先恐後說道。
黑衣老者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杯盞裏的茶水,臉帶笑容,很明顯對於眾人的恭維很受用。
“趙某在這裏多謝諸位抬愛。”
“副教主之事稍後再議,先談正事吧。”
他抬手示意大家先坐下,“今日召大家來血月堂,是關於聖女之事。諸位也知道,聖女由於識人不清,犯了大錯,不僅害得我拜月教至寶被盜走,甚至教主因為此事都現在都還沒醒過來。當時念在教主的麵子上,我等沒有處罰聖女,隻望她好好悔過……”
“可誰知——”
趙長老一臉的痛惜之色,沉聲道:“聖女不僅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前幾天,聖女更是對我教劉堂主大打出手,劉堂主差點命都沒了。隻因為一言不合就出手如此的狠辣……”
“老夫實在是痛心至極!”
說完,他重重了歎了口氣。
眾人聽了,大為震驚,尤其是在劉武兆給大家展示了自己臉上猙獰的傷疤後,所有人都變得義憤填膺起來。
“聖女也太過分了,必須得處罰!”
“趙長老,這事你可得給劉堂主做主啊。”
“可是……”趙長老佯裝難色,“聖女畢竟是教主的女兒,老夫隻怕等教主醒來以後不好交代……””
“有何不好交代?教有教規,此事是聖女犯錯在先!”
“不就是仗著有教主在嗎,就不把弟兄們放在眼裏!趙長老,你放心,若教主真的追責起來,我等都替你擔待!”
趙長老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得意,正色道:“既然是大家的意見,老夫也就隻能如此了。等聖女過來後,老夫定會公正處罰,給大家一個交代!”
“嗬。”
眾人正是喜悅之際,隻聽一聲冷哼突然在廳堂內響起。
聲音不是很大,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一股無形的壓力聚積在耳畔,連帶著耳膜都跟著刀鑽火烤似的劇烈疼痛。
從耳膜牽扯到全身,再到五髒六腑,仿佛整個身體被一雙大手狠狠撕裂開來,無情的揉碎碾壓。
是內力。
強大的內力。
在場的都算是江湖上的高手,這其中趙長老更是武功最高得人,可此刻,就連趙長老,也不由自主的捂著胸口露出痛苦之色。
更有甚者,已經口鼻流血,幾近昏迷。
眾人七倒八歪,大驚失色。
是有強敵入侵拜月教了嗎?
可江湖中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厲害的高人啊。
這般高深的內力,可以說,對方隻要想,殺死他們不過是輕而易舉。
此刻,他們仿佛那最卑微的螻蟻,生死全部掌握在對方一念之間。
難道,他們都要死在這裏了嗎?
在場的趙長老武功最高,他第一個反應過來,強撐著胸口的悶痛,抱拳對著空氣道:“前輩,在下拜月教長老趙萬田,我等若是不小心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給我等一個賠罪的機會。”
說完,空氣靜悄悄的,並沒有人回應他。
趙長老暗自揣測,莫不是這絕世高人走了?
他又試探著叫了兩聲,“前輩,您還在嗎?”
就在趙長老和眾人以為人已經走了,表情鬆懈下來之後,那個可怕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是在這嗎?”女聲裏帶著戲謔。
疼,依舊是說不清的疼。
死亡的壓力如影隨形,籠罩在他們身上,不知何時會降落下來。
可能是對方並沒有想要殺死他們的想法,這次比上次好多了,最起碼沒有人再口吐鮮血了。
絕世高人居然是個女人?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
而且……這聲音總覺得有點耳熟,好像以前在哪裏聽過一般。
順著聲音來源,所有人一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