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廳堂正門的側邊。
那裏不知何時,竟然靜悄悄站著一個人。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五官深邃,麵容美豔異常,身著紫衣,腰間還纏著一條白玉色軟鞭,此刻,一雙碧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
不是聖女薑月還有誰。
可這又怎麼可能?
聖女薑月的武功確實屬於教中佼佼者,與趙長老同屬一流高手之列,可聖女不過十九歲,雖有天資,習武的年頭卻是有限,自然比不上趙長老功力深厚。
剛才,那樣厲害的內力,就連趙長老都無法抵抗,這怎麼可能是聖女所為?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薑月竟然是剛才讓他們嚇得心神俱裂的前輩高人。
這個反差來的簡直太大,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趙長老的雙目死死盯著薑月,臉上風雲變幻陰晴不定。
“剛才……真的是你?”他狐疑問道。
薑月斜了他一眼,嘲諷道:“不然呢?”
竟然真的是她!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聖女為何武功突然變得這麼高?
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當然,也沒有人敢在這時候問出聲來,剛才那兩下,已經足夠讓他們知道自己與薑月之間的巨大差距。
在絕對的武力碾壓麵前,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
隻見眾人猶如一隻隻鬥敗的公雞,個個垂頭喪氣。
這其中,以趙長老和劉武兆為最,兩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隻見他們表情變了又變,有震驚,有疑惑,有羞憤,還有懊悔……
十分的精彩。
“我剛才聽見,似乎有人說要處罰我?”
薑月語氣涼涼的開口。
想被堵住了喉嚨一般,底下一片沉默。
這誰敢吭聲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縮成一團,哪裏還有半分先前那慷慨激昂的氣勢。
“怎麼沒人說話?”
薑月不耐煩道,她隨手指了下人群中那個反應最為激烈,渾身發抖跟個篩子似的胖乎乎中年男人。
“那個人是你嗎,嗯?”
明明是輕飄飄的話語,劉武兆卻從裏麵聽出了一股讓他窒息的寒意與壓迫感。
若是說,在今日之前他對薑月還有懷有惡毒的心思和想要報複的心理,可現在,他隻恨不得時光穿梭回去給三日之前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惹誰不好惹了這麼一個祖宗。
這下好了,恐怕命都要保不住了。
他哭喪著臉,上下嘴唇都哆嗦著:“聖女大人,我的姑奶奶,我哪敢處罰您啊。小人知錯了,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先前對您多有言語上的冒犯,您打也打了,求您放小人一條生路吧……”
說完,他又怕薑月還在記恨之前的事,連忙雙膝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小人真的知錯了,求聖女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吧……”全然不顧任何形象。
“聒噪。”
薑月哼了一聲。
眾目睽睽之下這人到是也豁的出去,算是個人才。
她沒再搭理劉武兆,隨手又指向另一個人,
“是你嗎?”她問。
這個人的表現並不比劉武兆好多少,被薑月這麼一指,全身立刻癱軟連話都說不出口。
薑月又從人群中隨便挑了幾個人回答,無一不是要麼害怕的發抖說不出話,要麼支支吾吾半天,也隻吐出來個“不是”二字。
嘖,實在是無趣極了。
“既然想要處罰我的不是他們,那麼——”
薑月直接用鞭子指向為首的那人。
“就是你咯,趙長老?”
被點到的趙長老眼神恍惚了下,似乎還沒有從薑月突然變得比他強上這麼多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眼下被薑月用鞭子這麼明晃晃的指著,一股羞憤之情頓時溢於言表。
他在拜月教久居高位,何時被一個小輩這麼對待過?
簡直是恥辱。
可偏偏,這恥辱他得逼著自己咽下去還不能有反抗。
識時務者為俊傑,趙長老忍著心中的難堪,回答道:“聖女可能是聽錯了,無人說要處罰聖女,趙某也未曾說過這番話。”
“是嗎?”薑月挑眉,旋即玩味的笑了下。
隻聽“啪”的一聲,她隨手往廳堂內的石桌上甩了一鞭子。
鞭影落下,石桌連帶著周圍的凳子椅子全部被擊個粉碎,就連一旁的牆壁,也轟然裂開半大個窟窿,支離破碎的掛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