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自愛(1 / 2)

褚白隻猶豫了半秒,就要下水去撈那盞燈籠。

南也卿連忙拉住她的手,半個身子擋在她前麵,輕微地搖了搖頭,“算了,我不要了。”

那盞燈籠她要扔掉。

不敢告白,她真的怕了。

她怕自己的重生會帶來不祥,更怕那些所謂的命理之說,會克死身邊的人。

“老師,我們走吧。”

褚白的視線越過南也卿的肩膀,有點揪心,也有點焦急,最後隻能化為淺淡的無奈,落在南也卿在臉上,“那盞燈籠是你親手做的。”

更何況,褚白在看見那盞小燈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暖融融的光,圓嘟嘟的,提著它,就像霧蒙蒙的夜晚天空上掛著的一盞金黃色的圓月。

“我再重新做一個,”南也卿裝作無憂無慮的樣子,笑意盈盈地轉移話題道,“燈會快開始了,我們快些過去吧!”

褚白也隻好跟著她離開,臨走前往河中央再看了一眼,隻看見了粼粼的河水泛著月光,河麵平靜無比,一覽無餘。

那盞燈籠早就不知道飄去了哪裏。

褚白落後南也卿半步,麵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垂著視線,不近不遠的跟著。

但實際上,褚白偶爾抬起的視線裏藏著點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擔憂。

褚白心細如發,敏銳覺察到南也卿的情緒不太對勁。似乎是從那個道士胡言亂語開始,南也卿就陷入一種既迷茫又低落的情緒當中。

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能讓南也卿放下擔憂,總不能拉著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告訴她,我就是道士,道行比她深多了,你的命我算過,“上佳,中正,善終”,是絕好的命盤。

正在褚白糾結如何解釋的時候,河邊的浪濤聲吸引了她的視線。

與此同時,南也卿也停下腳步,往河中心看去。

她們所在的地點並不是放花燈的地方,需要順著河往下遊走三裏地才能看見燈會的盛景。

而這時,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到了放花燈的地方,等著觀賞各式各樣的花燈展,這裏就剩下褚白和南也卿兩個人,四周都靜悄悄的。

以至於那艘不知名的小船靠岸驚起的水聲顯得非常突兀。

船上下來了三五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每個人的衣著都亂糟糟的,他們先是警惕的往周圍看了看,又一動不動的站在岸邊的陰影裏,似乎在聽有沒有動靜。

而褚白早已事先拉著南也卿躲在一棵樹後麵。

南也卿不解,剛想低聲詢問,就見褚白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中央,眼神微動,示意她不要說話。

那些人觀察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才快速的鑽入船艙中,拖出五口大箱子。

從那些人搬箱子的姿勢來看,裏麵的東西非常沉重,而當他們從陰影中走出來,褚白才看清楚,那五口大箱子不是尋常可見的鐵箱或者木箱,而是布滿鏽跡的青銅箱。

那些箱子似乎剛從水裏搬出來,一路還往下滲著水,拖出一道長長的水跡。

褚白一動不動地站在樹後,仿佛與樹融為一體,視線卻緊緊的跟著那些人,眼神晦暗不明。

直到那些人走遠,褚白才把南也卿從樹後帶出來。

南也卿動了動快要僵硬的小腿,“那些人剛才在幹什麼?”

剛才在樹後麵,她非常驚訝,她第一次見褚白做這種躲起來暗地窺視他人的事情。

實在和印象當中褚白孤高磊落的行事作風相差甚遠。

褚白諱莫如深,沉聲道:“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她說完便眉頭緊鎖,仔細叮囑道:“這件事以後不要同他人提起,你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

南也卿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反而更加想弄清楚剛才那些人在做什麼。

褚白的情緒變化太過明顯,讓她很難不去在乎,向來淡漠清冷的老師,會有什麼能撼動她的心房,讓她這張處變不驚的臉上露出那樣謹慎小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