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樣了?”
“暫無大礙。”
謝大夫捋了捋胡子,“夫人體內的蠱毒已經浸染全身髒腑,今日七竅出血乃是急症,往後切記忍耐,否則惹怒的長安蠱,後果不堪設想。”
“我記住了,謝謝大夫。”
小楊送走了大夫,又回來幫蘇夏擦洗,臉上的血跡已經凝結,費了一番力氣擦擦淨。
蘇夏瞥了她一眼,“沒事兒,別哭喪個臉。”
小楊癟了癟嘴,眼裏閃著淚花。
“夫人痛的話千萬別忍著,一定要告訴奴婢。”
蘇夏笑了笑,牽動唇上的傷口,滲出點點血絲。
小楊都要急哭了,一邊給她擦血,一邊叫她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這事兒先不要告訴趙肅。”
小楊不明白,“夫人都這樣了,為何不告訴二爺,再說了,李大人現在可能已經傳信給二爺了。”
“爺現在遠在千裏,告訴了他也是徒增憂心罷了,去攔下李大人。”
小楊似懂非懂,可也不敢違抗蘇夏的令,隻能下去照辦。
奈何李雲終究是聽命於趙肅的,小楊的時候隻言說信已經送出去了,教人無法補救。
遠在千裏之外的雪域山上,如今已是初冬,千裏高峰之上覆著薄薄的一層積雪,越往上積雪越厚重。
“爺,已經三千多裏了。”
“再找找。”
山上草木稀疏,寒風烈烈,刮在臉上如針刺般疼。
此時也正是多重極寒藥材的成熟的時節,偶爾可見一兩人影,多時尋蟲采藥之人。
“爺,前麵有人,屬下去問問。”
喬武揉了揉僵硬的臉,追上前麵那人。
“這位先生,請問您見過謝先生嗎?”
那人笑問他哪個謝先生。
“謝無虞,謝家家主。”
那人聞言,眉梢微挑,目光往趙肅一行人身上劃過,“你找他做什麼。”
“你認識?”
喬武也不笨,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
那人卻搖頭失笑,“謝家家主誰不知道啊,我西南尋蟲可少有不認識的。”
喬辛啞然,以為沒戲了打算道謝走人,不想趙肅迎了上來,對著那人就是施施一禮。
“先生便是謝家主吧!”
那人哼笑了一聲,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何以見得?”
趙肅目光落在他兩手上,“此地已距地麵三千餘裏,這裏人的多是為了西南地界的尋蟲客,或者附近的采藥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工具竹簍,隻有先生兩手空空。”
謝無虞好笑,“你怎知我不是這山上居客?”
趙肅:“……”
……
山洞內,謝無虞生好了火,目光才施施然的落在趙肅身上。
“說吧,找我何事?”
趙肅抬手,恭敬一禮。
“請謝先生救人。”
“家中娘子身中長安蠱,命在旦夕,還望謝先生出手相助。”
謝無虞撥了撥暗淡的火苗,讓它燃燒得更旺盛些,然後從地洞裏掏出紅薯、山藥烤了起來。
“你倒是情深,居然找到了雪域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