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下個月別忘了啊,一定要來!”
“好嘞,我一定去,您慢點。”
季初景揮手和司機道別,轉身向門口走去,喻言正等著她。
喻言接過她手裏的保溫桶,拉著她的手進門:“手怎麼還這麼涼?小餛飩都吃了吧?好歹你也套件羽絨服,感冒有你受的。”
季初景笑了,唇邊梨渦微現,小聲撒嬌:“我哪敢浪費糧食,放心吧都吃了。”
喻言瞪了她一眼,問道:“剛才李師傅讓你去哪?”
季初景拿出小鏡子補妝:“他外孫女滿月酒,請我去。”
喻言無奈:“你這自來熟的性子還真是沒變,才坐人家一趟車就連人家外孫女滿月酒都混上了。”
季初景得意地收起小鏡子,神秘說道:“還不止這些呢!公司最不能小瞧的就是司機師傅、保潔大姨了。”
喻言:“難不成還能告訴你老板的保險箱密碼?”
兩人在電梯前停下,喻言猶豫很久:“一一,這趟渾水你非要蹚嗎?你知道總助崗前麵已經走了三位了,而小鬱總上任也就一個月……”
她越說越覺得季初景選擇來這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她見周圍沒人,低聲說:“上次我還見有一位是哭著從他辦公室出來的。”
喻言比她高一點,往常她都是像小妹妹一樣仰視喻言、拽著她衣袖撒嬌,今天她穿的鞋跟高,能和喻言平視了。
她笑著拉起喻言的手,拍拍她手背:“這些我都知道,還有卓翼高層的事我也有耳聞。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喻言愣了會兒,眼前的季初景已經長大了——沉穩優雅,準備詳盡。
她忍不住問:“就非得找到他嗎?你就知道他還記得你嗎,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季初景甜甜一笑:“卓翼不管內部怎樣,在國際上也是知名企業。我能麵上也相當於鍍金了,不虧。”
她說的事實,喻言也隻好歎氣:“不知道你打聽的怎麼樣,你也不找我問。”
電梯來了,喻言不再多說,隻對她說:“晚上‘隱世’、給你接風。”
季初景笑出梨渦:“我聽我哥說隱世半年前改做私房菜,一天隻接受兩桌客人,難定的很。還是喻言姐姐對我好,還有東星斑嗎?”
喻言咬牙:“有!”
電梯緩緩上行,喻言摸摸口袋,捏出個藍白相間的煙盒。
季初景趁她不注意搶了過來,順手扔進包裏:“不是戒了嗎?”
“沒,就是最近……”她話鋒一轉,“季隸他一起回來了?”
季初景看著上跳的數字隨口答道:“他就去那邊度個假,不回來幹嘛。晚上叫他一起?”
喻言煩躁地摸了口袋,空的,她抱胸靠在電梯廂壁上:“別!”
季初景搖頭:“你們兩個是見不到就想,見到就打……”
電梯到達二十三樓,兩人收起情緒,走向會議室。
這場麵試還算順利,“小鬱總”沒出現,卻來了個采購總監曾凡。
這人身上還穿著件絲質花襯衫,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睛在季初景身上溜了三回。
最終還是在一旁的人力總監趙清看不下去,早早結束了這場麵試。
季初景端坐好,微微露出梨渦,利落地回答趙清的問題,心裏已經把這位花襯衫的祖宗整個問候了個遍。
趙清和曾凡耳語幾句,就對季初景說:“歡迎加入卓翼,今天辦一下入職手續,周一就來上班。”
季初景離開時還看到花襯衫對她笑得不懷好意,讓她渾身不自在。
晚上,大雪初停,窗台房簷積了厚厚一層雪,月亮卻越發明亮了。
隱世的一間包廂裏,明黃燈光暖烘烘地照著人。桌上瑩白透亮的骨瓷餐具上都是隱世藏在菜單外的功夫菜。
周一眠正端著一小盅湯遞給鬱霄,淺淺的金黃上飄著一朵朵雪白的茉莉:“嚐嚐,這是後廚研發的新菜。”
鬱霄接過,輕輕嗅了下:“花裏胡哨。”
周一眠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不懂得欣賞,給你也是牛嚼牡丹。”
鬱霄起身,走到一角,低頭去看遊動的錦鯉:“玩兒歸玩兒,別耽誤了正事。”
周一眠自己喝起了湯,“知道,那蠢貨早就咬上鉤了,今天就讓他——”
他正說著,李恒敲門進來了,手裏還拿著一份薄薄的文件。
周一眠看見李恒分外親切:“喲,小恒恒來了,吃了沒,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李恒顧不上和他囉嗦,急著彙報今天的情況:“趙清知道您今天回國,特意囑咐他們瞞下麵試結果,等周一直接上任。”
周一眠不屑:“果然是嚴老頭兒的人,做事畏畏縮縮見不得人,還特意瞞你做什麼,周一辭退和今天辭退有什麼區別?”
李恒臉色有瞬間尷尬:“這位……是曾凡求了嚴鍾,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