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這兒有李恒陪我就行。”鬱霄在走廊裏攔下季初景,眉頭皺得緊。
季初景剛和服務員交待好要進包廂,被鬱霄一把拽住。
“今天邱總的家屬還在,我們這邊隻有男性不合適。再說,隻有你和李哥,人手不夠。”
季初景看著周圍,去拽鬱霄的手。看到左手那枚創可貼又不敢用力。
“快鬆開,要來人了。”
她順著手腕上青色的血管,看到了一點紅色趴在他手腕內側,那形狀有點眼熟。
季初景要往下拉他袖口,鬱霄收回手。
“今天嶽總隻是長輩,不會為難我。”
季初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鬱霄臉往側邊扭了扭,盯著包廂門外的盆景看。
知道鬱霄的心思,季初景安慰他:“又不是那種往死裏灌的場麵,還有小孩在,嶽總那邊也不會太為難我。再說今天蕭然、劉副總也來,大家意思意思就好。”
“放心吧,我有經驗的。”
鬱霄剛鬆開的眉又蹙起:“劉蕭然讓你喝酒?”
這關劉蕭然什麼事?
季初景差點被氣笑:“鬱霄,在你沒在的這十年裏,這種場麵我也不是沒遇到過。況且,這是我的工作。”
說完這些,她也有點後悔,今天還沒喝酒,脾氣就這麼衝了。
她側身越過鬱霄去找服務員:“讓一讓鬱總,我有點事。”
“初景,好久不見。”
一個溫潤男人的笑聲在門廊處響起,季初景驚喜上前:“蕭然哥,不對,劉總,好久不見。”
男人要給季初景一個紳士的擁抱,她下意識閃身躲開了。
季初景頭轉到一半卻生生停住,伸出右手。男人搖頭笑笑,也伸出右手握住。
金屬質地的打火機在鬱霄手中轉了一圈,被他塞進褲兜裏。
那個男人被季初景引著走向鬱霄。
“鬱總,初次見麵,久仰大名。”
鬱霄還帶著金絲眼鏡,鏡片反著冷光,唇角勾起:“好巧,我也是,劉副總。”
他提都沒提那句“久仰大名”,劉蕭然眼睛裏有一瞬而過的失望。
季初景剛和服務員交待兩句,看到兩人還在握手,奇怪道:“怎麼不進去?這裏不冷啊?”
她給兩人開門,劉蕭然先走進去,鬱霄剛邁進一隻腳,就被季初景拉住。
“等一會兒。”季初景看了一眼裏麵拉了一下鬱霄的衣袖。
鬱霄微微低頭,一隻手撐住門邊:“怎麼?”
門半掩著,兩人擠在門口,季初景的肩擦著他胸口,她還能聞到熟悉的雪鬆香味。
季初景微微仰頭,透過鏡片看到鬱霄眸子裏的笑,像是故意的壞笑。
任誰從外看她都是被半圈在鬱霄懷裏的。
季初景想摸耳垂,抬手卻觸到一點溫熱的肌膚。
鬱霄襯衫袖子是不知什麼時候挽起來了,這個角度,她還能看見鬱霄小臂勁瘦、肌理分明。
季初景悄悄墊腳,再看一眼。
她想起那天看到的腹肌,眼睛向下挪。
雪鬆的氣味逐漸濃烈,頭頂上傳來一道聲音:“回家再看,這兒人多。”
季初景猛然抬頭,看見鬱霄唇邊的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看向門邊的盆栽:“幼稚。”手不由自主地去摸耳垂。
鬱霄挑眉,回頭看了一眼屋裏的劉蕭然,對他笑笑:“抱歉,她找我有事。李恒,招待一下劉副總。”
還不等裏麵人反應,他順手關上了門,連同季初景一起帶出來。
鬱霄的手還在門把上,低聲輕笑:“我說的是盆栽。”
季初景疑惑,看他微彎的桃花眼才知道在說剛才那句話——“回家再看”。
“在國外也沒學什麼好。”季初景瞪了他一眼,梗著脖子往前走。
鬱霄看見她紅透的耳廓輕笑,邁步跟上。
他刻意走慢,走到的時候瞟了她恢複原色的耳廓,視線下移,看到她手裏的兩瓶牛奶。
季初景見左右沒人,拉他走到一邊角落,把一瓶牛奶塞進他懷裏。
“我讓服務員熱過了,先喝了這瓶奶。”
鬱霄疑惑,晃了晃瓶子:“一會兒不夠你吃?還想吃什麼,這結束我帶你去。”
“當我那麼饞,我都聽李哥說了,一會兒這頓酒你肯定跑不了,先喝點牛奶墊墊,我還準備了蜂蜜水。”
她說完皺眉:“應該拿一碗米飯或者紅燒肉過來的,一會兒肯定得先喝酒。”
鬱霄怔住,垂眸看著瓶蓋,手指在小太陽圖案上輕撫:“一一,謝謝你。”
“快喝!一會兒就涼了。”季初景扯著他的袖子,“不嫌冷啊?”
她扯得正好是左手,鬱霄扣住手腕,躲開了。
季初景愣了一下才明白怎麼回事,撇嘴:“誰稀罕看。”
“聖誕樹和禮物我看到了,問的誰?劉蕭然?李恒讓問的?”鬱霄看向遠處結冰的池塘,問得漫不經心,語氣有點痞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