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痣被卸了兩處骨頭,哇啦哇啦直叫疼。
江識聽到周圍響起不少興奮的歡呼聲,看來大黑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受歡迎。
回去的路上趙亦城一改來時的悶悶不樂,一路上顯得尤為興奮,跟雞血打多了似的,不住嘴一直問。
“江識,你剛剛那兩招叫什麼啊?”
江識:“卸骨術。”
“是誰教你的啊,以前怎麼從來沒看你用,卸了骨是不是很疼……”
一路趙亦城的問題就沒停,江識覺得自己耳邊掛了窩蜂子,吵得他腦仁疼。
“江識,今天咱們掃了吳剛麵子,你說他會不會去找我哥出氣?”趙亦城有些擔心趙亦青也實屬正常,畢竟前不久水果攤剛出過一次事。
江識正盯著一小店門口的招租信息,忽然聽到趙亦城說“吳剛。”
他一臉懵逼:“吳剛是?”
“就是剛剛你卸了他兩處骨頭的那個臉上長黑痣的。”趙亦城詳細解釋。
江識哦了一聲:“你說大黑痣啊,在摸清我底細之前,他沒那個膽子再去惹事,你放心好了。”
趙亦城大大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哥,他那破身體可再經不住什麼事了。”
對於趙亦青的那副“破身體”,江識總有覺得怪異。
說他有病吧,他又極少表現出哪裏不適,就是偶爾有個頭疼感冒的,去藥店裏買點藥吃個一兩次就好了。
說他沒病吧,又總是副十分虛弱的樣子。
雖然趙亦青自己解釋說他是因為腿骨折了太多次,所以身體才比別人弱。
可江識總覺得他的身體不止是弱的問題。
“亦城,你還記得哥他上次體驗是什麼時候嗎?”江識扭頭問趙亦城。
“嗯……”趙亦城想了許久,最後才模棱兩可說:“不太記得了,至從他離開學校,就再也沒體檢過,算一算至少得有七八年了吧。”
“都這麼久了啊。”江識說:“下次管他願意不願意,哪怕用繩子綁著,也得將他綁去醫院查個血驗個尿什麼的,我總覺得他臉色一直不好,也不知道是貧血還是營養不良還是哪裏有問題。”
“好啊,到時候你負責綁,我負責給你遞繩子。”趙亦城愉快的進行了分工。
江識瞪了趙亦城一眼:“挨罵的事兒都我來做,趙亦城你可夠奸詐的啊。”
趙亦城立刻為自己辯解說“這可不是我奸詐,是我壓根弄不過我哥。就在你搬來之前,他那次腿疼我要背他上醫院,結果你猜怎麼著,他把我後頸窩都咬出血了。”
趙亦城說著扒拉下自己的衣領。
江識果然在他後頸脖處看到一處清晰的咬痕。
從留下的傷疤來看,當時趙亦青下口確實夠狠的。
江識不知道趙亦青心裏埋著怎樣的苦,藏著怎樣的傷,為了不去醫院竟然將自己最疼愛的弟弟給咬成那樣。
看來自己得先找到他的症結所在,才能再慢慢嚐試著跟他商量去醫院做個體檢怎麼樣。
很多事急不來,他隻能暫時將這事放在心裏,等有空了再想。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想給趙亦青盤個小店。
以趙亦青現在的身體狀況,壓根不適合擺攤。
可要讓他天天待在家他又肯定不幹。
所以,江識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他盤個小店。
江識向來是個行動派,不過有了租房被騙的慘痛經驗,他這次沒敢對那家招租的小店冒冒失失下手,而是利用每天下午沒什麼單的時候圍著小店轉了好幾天。
這一次,他將店裏的所有情況都摸了個透,這才跟業主簽了租房合同,付了房租。
當他滿心歡喜將這個消息告訴趙亦青時,趙亦青的反常態度卻讓他愣住了。
“哥,我房租都已經交了,那店子真的很搶手,我怕下手遲了就被別人給租了。”江識耐心解釋。
可一向善解人意的趙亦青這回卻死活不肯鬆口,江識還要再勸,卻被趙亦城一把給拉走。
“江識,那店要不你還是退了吧。”趙亦城說。
“退了?”江識又生氣又不解:“我費盡千辛萬苦租那個店是為我自己嗎?”
“唉,我知道你是為我哥好,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倔脾氣,誰勸得了他。”
趙亦城見江識抿著嘴沒要開口的意思,繼續說:“江識,我哥之所以死活不肯去那家店,還不因為不想讓咱倆為難麼,你要理解他。”
“理解他,是我不理解他嗎?”江識大聲說:“他以為他不去咱們學校就沒人知道他是你哥,他以為避開那些人那些人就不會說閑話啦。既然咱們明知改變不了別人,也堵不上別人的嘴,那我們改變我們自己總行吧。
若有一天我們通過努力變得強大,變得有錢,那些喜歡背後嚼舌頭的人還敢對咱們指指點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