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見獨孤鶩向自己服軟,心裏就跟灌了蜜似的,美滋滋!
他可是獨孤鶩,大楚百姓稱他為九千歲,位極人臣,父皇都要禮讓他幾分。
這樣的人,如今在自己麵前,卑微的像是一條狗。
“皇兒!快住口!”
身後蕭貴妃倒吸了一口冷氣,可已經是來不及了。
一股勁風襲來,東方離後背吃了一記,他沒個堤防,摔了個狗啃土。
“哪個混賬敢……”
東方離張嘴就罵,抬頭一看,整個人都懵了。
明黃色的帝王龍袍,怒容滿麵的永業帝怒視著東方離。
身前身後,蕭貴妃等人和鳳白泠、獨孤小錦跪了一地,獨孤鶩也艱難要行禮。
“獨孤愛卿,你免禮。”
永業帝沒想到,東方離這個孽子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獨孤鶩大刺刺站了起來,順勢把鳳白泠也拎了起來,當拐杖一般使喚著,身子很舒愜的靠在她身上,氣得鳳白泠丟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再看那家夥臉上,哪有丁點沮喪頹廢的勁。
奪筍啊!
他一定是早就覺察到永業帝來了,他可是有武極印的,五感六識靈敏得很。
“拖下去,杖二十。”
永業帝黑著臉。
蕭貴妃一聽,哀求道。
“陛下,不能啊。離兒他即將聚印,還請陛下饒他這一次,待凝聚成印後,再行發落。
永業帝蹙著眉。
武極印凝聚在即,不可動氣,若是動了氣,很可能會影響聚印,輕則推遲,重則可能一生無法聚印。
東方離總歸還是永業帝寵愛的兒子。
“聖上,微臣已是殘廢之人,無力再輔佐聖上。懇請聖上恩準微臣辭去禁衛軍統領、宗人府宗令,楚東楚西兩部軍權。”
獨孤鶩沉聲道。
永業帝一聽,龍顏再變。
獨孤鶩是大楚軍神,他在一天,大楚邊疆可保一天安寧。
他若是退了,誰能抵禦萬千敵軍?
他的兒子們就這麼迫不及待等著獨孤鶩交權,取而代之,他們也配?
自從太子出事後,這些年,永業帝重用獨孤鶩,一方麵因為獨孤鶩能力過人,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皇子們暗中爭鬥不斷,用一個獨孤鶩可以製衡眾皇子,是筆劃算的買賣。
帝王權術,豈容他人置喙。
哪怕他感到獨孤鶩日益壯大,有心要慢慢架空獨孤鶩,也不該由東方離說破,否則豈不是涼了大楚臣子之心?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把七皇子拖下去,杖五十。”
永業帝一摔龍袍,也不理會蕭貴妃的苦苦哀求,東方離就被拖了下去。
“獨孤愛卿,你且好好養傷。禁衛軍和宗人府之事,朕準了你。辭軍之事,日後再議。”
永業帝安撫道。
“微臣還有一事。方才頌春宴上,承蒙鳳姑娘垂青,微臣不勝惶恐。不瞞聖上,微臣也仰慕鳳姑娘已久,婚姻之事,本該是父母之言。然君為父,還請聖上做主,賜婚予臣,臣願與鳳白泠結白頭之約。”
獨孤鶩聲音誠摯,說話時,一抬眸,就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