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真狗啊,”連潮走在她身側念叨著,臨了還“汪汪”學了兩聲狗叫,逗得連春直笑。
宋鈴蘭不理會他的嘲笑,徑直地往攝政王府尋去,連潮拉住她的胳膊說道:“著什麼急啊,慢點走,王爺又不會真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她掙開連潮的阻攔往前加快了步伐,卻看見了不遠處那個身姿挺拔的人。
她往他身側看去,有一個梳著垂髫雙髻的女子正拿著一個香囊與他說著些什麼話。
連潮也瞧見了,瞬間噤了聲,下意識地站到她的身前來擋住她的視線。
宋鈴蘭把他一把推開,嘴裏惡狠狠地念著:“寡人當初就該勤練箭法。”
“練箭法幹啥?”
“紮、男。”
宋鈴蘭瞅準了目標從人群之中穿了過去,走到了他身邊的另一側停下,若無其事地拿起剛剛他們看過的香囊。
“這位公子,這是我們剛剛選好了的。”他身邊的女子先瞧見了她,開口說道。
“還沒付銀子怎麼能算選好了呢?”她擺弄著那隻香囊歪過頭看向那人,眼眸流轉,俊俏無比,看得那姑娘都愣了神。
“這位公子,”那女子推開祁仲桐向她逼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可有婚配?”
宋鈴蘭被她的熱情逼得往後退了一步,心裏暗道,早知如此就不該扮男裝偷溜出來。
那小姑娘沒有收斂的意思,她越往後退她就越往前逼:“小哥哥,你如此俊俏若是還無婚配不如與我結秦晉之好,從此花前月下,共赴江湖。”
“這位姑娘,你冷靜一點。”她往後又退了幾步,幸好連潮及時趕到撐住了她的身體。
她偷偷瞥了一眼祁仲桐,他對正在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手裏重新拿了別的香囊來嗅。
宋鈴蘭清了兩聲嗓子對她說道:“姑娘不是有心上人了嘛?”她說著話,眼睛往祁仲桐的方向瞟了兩下。
“小哥哥,你誤會了,那人不是我的心上人而是我的兄長。”
“兄,兄長?”她怎麼沒有聽說過祁仲桐有妹妹。
“表兄而已。”
“表兄?”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也是此時,那姑娘掩麵嗬嗬一笑:“小哥哥真是聰慧,這位公子是我的鄰裏,又比我年長幾歲所以我便喚他聲兄長,你不會介意吧。”
宋鈴蘭搖了搖頭,看著麵前的女子不知所措。
那姑娘盈盈一拜說道:“公子拿這個香囊可是要送給心上人?”
“嗯?”宋鈴蘭連忙將手中的香囊拋了回去,對著她搖了搖手,那姑娘重新拿起那香囊給攤主付了銀兩,然後款款逼近宋鈴蘭。
“給,你拿著。”她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宋鈴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四處張望了一番卻見祁仲桐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薄唇輕啟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宋鈴蘭看著麵前的香囊緩緩伸出了手……
“哥哥!”一聲爽朗的呼喚嚇得她手一抖把那香囊弄丟在地上,宋鈴蘭看著身邊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滿頭黑線:“公子,你誰啊?”
“恩人,您不記得我了嘛?”那男子說著話就要去牽她的手,她嚇得反手拍到他的手背上:“好好說話,怎麼動手動腳的。”
此時原本在一旁看戲的祁仲桐坐不住了,冷著一張臉走到宋鈴蘭的身邊,上下端詳著麵前這個男子,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春天都過了,桃花還不少。”
那陌生男子捂著被打的手背指了指宋鈴蘭手上戴著的鎏金鐲子道:“此物不就是我連家給恩人的嘛……”
宋鈴蘭還沒來得及回話連潮便上前一步問道:“你是連家的人?”
“在下連笙,見過恩人。”
連潮的臉上說不出什麼神色,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人,宋鈴蘭這才得了空緩個神來打量連笙,他身材修長臉卻如一個未長大的娃娃,格外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捏捏。
連笙見連潮盯著他看便也回望過去,好半晌才顫巍巍地喊道:“家主!”他高興得一躍而上,死死地擁著連潮,連聲音裏都滿是重逢後的喜悅。
宋鈴蘭雙手負在身後,心裏也為他們高興著,這世上隻怕是沒有比久別重逢更開心的事情了。她心下這樣想著,手心裏卻突然一陣癢癢,她沒在意,鬆了負在身後的手垂在兩側,此時,一個溫熱的手牽起了她的右手,一個溫涼的手觸碰著她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