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就像是一場鬧劇,除了兩位本應該高興喜悅的新人之外,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或真切或虛假的笑容。
而當事人柳如許卻根本笑不出來。
就連一會宣誓需要交換的戒指,柳如許都是在昨天下班之前,讓莫笑笑去珠寶店當中閉眼挑選的最貴的一款。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他媽都為他們準備好了最昂貴的禮服,那麼至少他也要拿出點誠意,至少要讓那戒指能夠對了起禮服的價格。
反正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最後那對戒指的歸宿,一定是某個被封鎖起來黑不見日的抽屜裏。
平時柳如許在圈中也沒有什麼知心的好友,今天是他的名義上的婚禮,伊予陽與柳和也勉勉強強的邀請了幾位老友,以及他們的孩子來現場。
被親媽勒令留在化妝間不能隨處走動的柳如許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來來往往交談的賓客們。
看吧,像他這樣人,就連平日裏看不上的鬧洞房,甚至都沒有人願意來鬧他們。
活得可真是失敗啊柳如許。
柳如許自己嘲笑著自己。
“老板,您在這裏嗎?”
一顆腦袋忽然從門邊冒了出來。柳如許正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一轉過頭,發現果然是關鉞。
看到柳如許在屋子裏,關鉞也激動地走上前來:“老板您果然在這裏!那個,我可以進去嗎?”
柳如許毫不在意的對著他招了招手:“進來吧。”
關鉞乖巧地點了點頭,一進門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到處看來看去,東張西望的。
“哇,老板您今天好帥啊!”
被這小孩絲毫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地誇獎之後,柳如許的臉上這才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嗯,眼光不錯。”
“不過拍馬屁也沒有用,你還是要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訓練營裏麵老老實實地待著麼,嗯?”
柳如許眼眸一眯,一張俊臉冷下來之後,對某些心存畏懼的人來說也是很可怕的。
沒錯,關鉞正巧就是這種人。
小孩的目光有些躲閃,奈何他天性淳樸,很快就賣了自己的隊友:“是笑笑姐說,夫人替我請了假,讓我來婚禮現場當伴郎的。”
這波柳如許是真的沒有想到。
現在關鉞人都已經在這裏了,他再讓人回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嗯,看在這次你來給我當伴郎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就知道老板不會生氣的。”關鉞的一雙桃花眼彎了彎,柳如許看著麵前的這孩子,在心裏無奈歎氣。
算了,孩子再傻到底以後也是他們公司的頂梁柱,不能打擊孩子。
於是柳如許笑盈盈的糟、蹋了一把關鉞的頭發:“行了,既然來都來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表現,以後你可就是我們家的門麵柱了。”
聽柳如許這麼說,關鉞更加不好意思了:“沒有,老板您就別開我玩笑了……”
越是不經逗,柳如許就越是喜歡打趣他:“沒開玩笑,你看啊,你年輕,長得也帥,我要是小姑娘,我肯定也喜歡你。”
“我不是……”
“抱歉,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柳如許正津津樂道地逗弄著關鉞,門口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位不速之客。
柳如許站起身,雙手抱拳,看著站在門外的盛夏雋。
“原來盛先生也挺有自知之明。”柳如許的目光與盛夏雋在空中交織,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小孩今天是犧牲了自己的訓練時間過來給自己當伴郎的,而且他和關鉞之間,完全就是單純的兄弟情,或者說是慈父心。
至於盛夏雋是怎麼想的,柳如許才懶得去在乎。
不過關鉞可是他們覓藍以後的當家小鮮肉,他可不能讓這塊小鮮肉在走紅之前就被別人冠上奇奇怪怪的罪名。
“呃,既然盛先生來了的話,我看要不我現在還是先出去吧。”
被盛夏雋的眼神不輕不重的掃了掃,關鉞心裏就開始忍不住地打顫。
盛先生的目光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不用,你又沒做什麼,要走也是這位盛先生離開。”柳如許不由分說地留下了關鉞,“我倒是還想問問這位準新郎,不是說在婚禮開始之前雙方不能見麵麼,您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沒關係,我不在意那些。”盛夏雋不僅來了,並且還緩緩邁著自己修長的長腿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