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擠擠巴巴的坐在狹小的後座上的感覺並不好受,不過在車子發動之後,誰都沒有再抱怨一句,大家都沉默的盯著被夏油傑抱在懷裏的那束野百合,各自在各自的世界裏醞釀著什麼。
目的地的位置距離學校並不是很遠,家入學姐開賽車一樣的駕駛著這輛普通本田,隻用了正常時間的一半,就把我們帶到了目的地。
彼時葬禮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參加的人多數已經離去,白鳥老師也不在,仍舊在墓碑前佇立的隻有幾個眉眼相似的人,應該都是有著血緣相近的親屬,且一眼看去,這些人清一色的全部都是普通人類。
由此可見,不出意外的話,這位井上學姐應該是沒有家族傳承的突然異變個體,那麼他的家庭對咒術界沒有過多的執念,甚至因為井上學姐的死亡而直接恨上相關的一切什麼的,就也不難理解了。
所以原本情緒還算平靜的井上小姐的母親,在看到我們後瞬間就變了臉,那是比剛剛五條悟挑釁我時還要更加刻骨的惡意,若不是被身邊的丈夫及時阻止,她可能已經撲到走在最前麵的家入學姐身上了。
盡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遷怒,但這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
不過他們最終還是默許了我們一行的祭拜,家入學姐原本看起來還想說點什麼,但直到離開都沒有開得了口。
就如同我之前無法向白鳥老師開口詢問什麼一樣,現如今來自咒術師群體的任何安慰與歉意,可能都會被激動中的家屬們無意識的曲解,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回程的時候,夏油和五條兩個連體人並沒有和我們一起,他們臨時接到了一個新任務的指派電話後,就直接坐著夏油召喚出來的鳥狀飛行咒靈離開了。
而好巧不巧的,我的電話鈴聲也在這時響了起來,雖然沒有備注,但是號碼正是我昨天背下來的那個。
“抱歉,我有些私事需要處理,學姐你們就先回去吧。”
隨便找了個借口和心不在焉的同學們分開了之後,我沒有再去嚐試回撥那個隻響了一聲不到就掛斷了的電話,而是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本巴掌大的筆記本,開始在上麵奮筆疾書。
當然,落筆之前還要先大喊一聲“異能力——「鏡子」”開啟異能。
唔姆,沒什麼用,就是顯得比較有氣勢。
「《好運的白鳥幸也》
原本應該去參加一場重要葬禮的白鳥幸也,在途中迷了路。
就在這時,他的仙女教母突然出現了。
善良的仙女教母很快就幫她的孩子解決了所有麻煩,並將路過的老鼠變成了馬,載著白鳥幸也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停筆。
起因,經過,結果。
隻要包含了這三個要素,就算隻是幾句話,也能被“書”判定為是一個完整的故事,那麼它就有可能在現實中發生。
嗯,有可能。
自我從上津未原得到這本書之後,已經在上麵寫了數十篇或長或短,風格迥異的故事了,但真正能夠化為現實的,也就隻有兩篇而已。
第一篇是上次遇見太宰的那天晚上寫的。
出差回來的中原先生給我帶了一堆的魔法側零食,我在試吃的時候,弄丟了人生中第一個巧克力蛙,然後突發奇想的試著用書去尋找它,為此寫下了《巧克力蛙曆險記》
第二天那隻蛙真的如同故事裏一樣,缺失了一直前爪,靜靜地趴在我床頭的桌子上——然後被我送給了芥川。
另一篇是為了幫一個試圖在mafia名下的餐廳吃霸王餐的小孩找到他帶了錢包的同伴。
這孩子據說是循著餐廳的香味兒飄過來的,在一口氣吃了三份鰻魚飯之後,要結賬時,才發現自己不但和同伴走散了,而且還沒帶錢包。
原也不算什麼大事,但壞就壞在這孩子在與服務員掰扯時,發現了對方藏在衣擺下的mafia標配武器,並大驚小怪的尖叫了起來,嘛……結局自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