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眼,下意識要掙開,陸析鈺卻握得更緊:“死士的臉有什麼好看的,沒見人家又來了一波嗎?”
聽罷,薑玖琢才猛然轉頭,遠處的樹影下,影子不太正常地動了動。
緊接著,又是一群黑衣人追了上來,比剛剛的人要多兩倍。
薑玖琢隨著陸析鈺跑了起來,也沒心思再想那握著的手。
……
離了流光河的小道,入夜後越來越僻靜,樹葉沙沙的聲音格外突兀。
為首的黑衣人看見一地死去的兄弟,啞了聲:“追上去!蘭青都被抓了,萬一陸析鈺真的順藤摸瓜查到我們身上,老大一定會暴露的。”
“是!”
身後的人目光凶狠,訓練有素地在路口分成了三批人,穿梭於這無月夜中。
彎彎繞繞幾條街,陸析鈺在地上留了個記號,隨後拉著薑玖琢一個轉身,跑進了一個破舊的小屋子裏。
那屋子像是早就荒了,結了一層灰。
薑玖琢卻顧不得太多,主動把陸析鈺拉到了一個從外麵看不見的死角。
自己幾斤幾兩,她心裏有數。
這些人身手都不差,若是光她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帶著個不會武功的拖油瓶,外麵這麼多人,要是真動起手來,一點都占不了上風。
為了不暴露身影,薑玖琢把自己盡量縮在角落,又把陸析鈺往她這裏帶了帶,屏住呼吸去聽外麵忽遠忽近的腳步聲。
陸析鈺平日看似風流,實則並不好女色,可她這反常的動作倒讓他來了逗她的興致。
他舉起兩人還牽著的手,在這個暗角壓低嗓音:“阿琢,你在引誘我嗎?”
怕被人發現,他說得極小聲。
像極了陷阱。
薑玖琢這才發現兩人姿勢的曖昧,他高出她一個頭,可這聲低語卻因這距離仿若就在耳邊,隻要微微側頭,就能蹭過他勾起的唇角。
薑玖琢從小到大沒和男子靠那麼近過,羞赧與無措交織混雜,若有似無的氣息讓她渾身都發了麻。
退無可退,她抽出自己的手,眼神躲閃著又縮了縮,像隻迷茫的小獸,一腳踩進了布好的圈套中。
望著身前小人緊咬唇瓣,似是急需一個舔舐傷口的角落,陸析鈺一怔,發現開玩笑開過了頭。
而他自己,才成了心神蕩漾的那一個。
卻又見薑玖琢就著月光直勾勾地回望過來,那眼神直白到想要將他看穿似的,又平添了幾分不明的暗昧,情愫更甚。
但下一刻——
陸析鈺很快扶住牆,在她懷疑的眼神中偏頭無力地垂下肩歎了口氣:“方才跑的時候不覺得,跑完才發現竟然這麼累……更加暈了。”
薑玖琢嫌棄地別開眼,柔弱公子到底是柔弱公子,她還奇怪他這麼跑如何撐得住,結果自己還沒來得及問,人家已經倒了。
隻是這樣的姿勢,倒讓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連彼此刻意放輕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浮動在暗色中的不明緊繃讓薑玖琢極度不適應,把他往外推了推。
可她才伸出手,陸析鈺扶著她的後腦,不容拒絕地將她按住:“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