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婚前(1 / 2)

薑玖琢裝啞這麼多年,頭一回這麼迫切地想告訴一個人,她不是啞巴。

鬧了半天,都是胡扯,她就知道不應該相信他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薑玖琢搜腸刮肚了一番,忍著脾氣走進南院無人用的書房,過了會兒,帶著在風中翩飛的紙和筆在小石桌上捋平。

幾步的距離外,陸析鈺見她神情認真。

寫道——不可,不可,不可。

一筆一劃都是說不盡的怒氣與不願。

半刻前還全無真情切意的人,半刻後垂眼看見那幾個堅決的大字,陸析鈺忽覺無名燥意裹挾全身。

不知為何,他想,折斷那支筆。

陸析鈺一下一下撚著手指,默了默,收了笑緩緩上前:“互相幫助,有何不可?”

薑玖琢還沒從先前兩人的距離中緩過勁來,做手勢讓他停在那裏不許再動。

陸析鈺卻像沒看明白似的,步步逼近:“我與曹崔比,有何不可?”

薑玖琢被他突然變臉鬧得猝不及防,下意識後退一步,腳後跟不小心踢到桌邊的石凳。

她低頭看去。

頭頂的聲音未停:“你未嫁,我未娶——”

再抬頭時,陸析鈺已欺身上前,眸色如她手中的筆尖墨色,隨嗓音一道漸漸深沉,“——阿琢,我們兩個有何不可?”

她的腰險些撞上桌沿,被他一把環住。她看見陸析鈺兩手撐在她的兩邊,牢牢地鎖住了她。

羞憤再度湧上,薑玖琢憋了全身的力氣,作勢要推開他。

卻聽他低聲呢喃了一句:“別推開我……受不住……”

柔軟的聲音將她帶入溫柔鄉,薑玖琢一愣,手腳都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莫不是這幾日奔波勞累,方才又被她那樣……身子又撐不住了。

喘息聲越來越近,靠在她耳邊,微弱而緩慢,存在感卻越來越強。低頭靠來的氣息呼在她的脖頸上,帶來一片不自覺的戰栗。

直到他的手攀上她的腰肢,一聲悶笑在她耳邊炸開,“阿琢,別打抖,不欺負你。”

線啪地繃斷,劈裏啪啦有什麼東西落了一地。

沈茗月剛走至南院,見到這副光景,連該作何反應都沒想好時,腕上相思豆所串的紅繩忽地就斷了。

那邊惱羞成怒的人猛推了一把身前人,調笑低語的人踉蹌幾步,緩緩轉身看來。

三人大眼瞪小眼,沈茗月嘴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半晌,踩著腳下紅豆就跑。

薑玖琢如遭雷劈,立在原地化成了石像。

“沈姑娘。”倒是陸析鈺出口叫住沈茗月。

沈茗月疾停,緊閉著眼回過身,兩隻手在空中盲揮:“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倆……你們倆繼續。”

“沈姑娘,可是有何事?”陸析鈺很快回到了平日裏雲淡風輕的樣子,將話題帶了回來。

“啊,那個……路上碰到個下人……說正堂……他們喊你們過去。”沈茗月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這會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薑玖琢一張臉已經紅得無處可看,此時聽到喊他們去正堂,若是能開口說話,定也不會比沈茗月好到哪兒去。

一院子三個人,隻有陸析鈺仍然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這樣啊,煩請沈姑娘帶路了。”

從小沈茗月就被教育,大家閨秀要如何走、如何做、要怎樣大氣端正,走出去不落人家一頭。

可此時沈茗月走在最前,往後偷瞄的餘光根本忍不住。

那次上街時表姐便承認了自己的心上人是世子,表姐向來矜持內斂,許多事定是做不出的。可那日卻還是將自己的意中人告訴了她,足以見得有多喜歡世子。

如此一來,方才的事其實……也不過就是大膽了些。

薑玖琢盯著沈茗月那張逐漸比自己還要紅的臉,扶住額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完了。

這回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沈茗月聽見歎息,不忘回身安慰:“表姐莫歎,女子婚事身不由己,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來我也擔心表姐和曹家尚有婚約在,恐怕到底是有情人難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