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哥!”羅威洗幹淨了,披著大毛巾站在門墊上不停蹦躂甩水,秦翀看見飛濺開來的水珠,皺著眉頭扔了件睡衣給他:“穿起來。”
“翀哥,小了。”羅威穿上了,扯著領子喊,“衣服小了。”
“愛穿不穿。”秦翀打量著他身上的肌肉塊,心情不太美麗。
羅威莫名其妙被懟了,委委屈屈的裹好睡衣,一低頭就湊到他麵前:“你怎麼在玩遊戲啊?”
“不然呢?”
“你不是才剛剛……”羅威沒敢往下說。
“分手了。”秦翀點動鼠標,“分就分唄,你希望我哭天搶地尋死覓活還是組個局控訴他耍我啊。”
“倒也沒必要。”羅威心虛的坐下來,“我就是覺得正常人分手了不都得傷心一下嗎?”
秦翀忍不住懟他:“我就是要哭也等著晚上躲在被子裏哭,非得現在哭給你看?”
“你才不會哭。”
“對,我鐵石心腸。”
“不對,你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羅正氣,你是不是想挨揍啊?”
羅威怕他真下手,噌的一聲竄上了床。
秦翀潔癖爆發,粗著嗓子吼:“羅正氣!你腳上水還沒幹!”
“下來了下來了!”羅威趕緊竄了下來,人沒站穩踩到地上了。
秦翀氣得眼前發黑:“羅……”
羅威都快條件反射了,才聽到一個字就直接竄回了床上。
“羅正氣……”
“哎。”羅威居然乖乖的應了,“翀哥你別生氣,我明天幫你洗被子。”
“誰讓你留到明天了?”
“我衣服還沒幹呢。”羅威的頭發濕漉漉的也沒吹幹,故意擺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一雙眼睛微微下垂,活脫脫像一隻剛剛從水裏撈起來的大型犬。
“睡覺去,別再跑出來煩我。”秦翀沒了脾氣。
秦翀顏控,性子裏又本能的向往親情,羅威可憐巴巴親近他的樣子算是正中萌點,他真的狠不下心。
“你的項鏈在桌子上,我洗幹淨了。”
羅威往外走了幾步又轉回來:“翀哥,那你的戒指還要嗎?”
秦翀想了想:“不要了。”
“你想好了,別後悔。”
“我都說了不要了,是你自己撿回來的。”
“那給我行嗎?我留著當吊墜,挺好看的。”
秦翀把視線轉回屏幕上:“還要說幾遍?我不要了,你愛怎麼處置是你的事。”
“翀哥……翀哥?”
秦翀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覺得身體被壓得喘不過氣,忽然一睜眼就看見被子上麵趴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玩意兒,想都不想就來了一記猛踹。
上麵趴著的玩意兒直接被踹下了床,嘭地一聲撞上了床頭櫃,扯著嗓子哀嚎了一聲:“嗷!”
秦翀心有餘悸的摁亮了台燈:“羅正氣你怎麼回事?”
羅威揉著腦袋爬起來:“我就想問問你家的感冒藥在哪兒,我發燒了……誰知道你的起床氣這麼重。”
“你爬上床來幹什麼?”
“我怕嚇著你,想換個溫柔點的方式。你嚇著了?”
“你猜?要不是剛剛起床還沒回過神來,你可能會被當場打死。”秦翀沒好氣的吼完,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麼冷的天下水,你不是作死麼。”
羅威愣了愣,又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很嚴重嗎?”
“還行,手感不是特別燙。”秦翀直接翻身起床去找藥。
“還行是什麼意思?”羅威想了想,“要不先給我量量體溫吧。”
“我家沒體溫計。”
“那你平常生病怎麼辦?”
“小病等好,大病等死。”
羅威目瞪口呆了一陣,最後終於冒出一句:“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
“別廢話,吃藥。”秦翀把感冒藥扔給他,“我去給你拿水。”
“翀哥,以後我來保護你。”
羅威靠在床邊上,因為發燒眼睛有點發紅。
“神經病。”秦翀到外麵倒了水進來,發現羅威縮在他的被子裏睡熟了。
他忘了,羅威這個狠人是生咽藥片的。
秦翀把水放在床頭櫃上,轉身關了門,奔另外一個臥室去了。
“劉銘宇,關窗戶。劉銘宇,聽見沒有……”冷風從窗縫裏竄進來發出嗚嗚的響聲,秦翀喊了兩聲之後沒聽見回音,睜開眼睛懵了一陣才回過神來。
他和劉銘宇分手了。
其實秦翀一直覺得自己挺灑脫的,哪怕劉銘宇和他提分手,他也沒有特別的難過,甚至還有種很微妙的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