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周澤蘭都知道是誰讓幹的,本就不高興沈老爺子讓他們去接人,這會直接拉下臉。
“爸也太過分了吧,明知道畫畫對小雅多重要,馬上要參賽了,還讓小雅請假。”
沈博仁也不覺得有什麼,少一節課,大不了補上,但也確實太興師動眾了。
“好了。”沈博仁嘴上沒說,隻是製止。
周澤蘭這次可沒聽話,設計的沈慕雅的事,她總要多計較一下:“怎麼就好了,不就是她回來麼,竟然這麼耽誤小雅,那可是張老師的課,萬一錯過,之前參賽輸了怎麼辦。”
沈博仁動了動嘴,想製止,但想到沈慕雅要是這次參賽能拿第一,為沈家帶來的好處,心裏也生出不滿來。
“媽,是我主動想留下來的,你別說了,和爺爺沒關係。”沈慕雅上前拉住周澤蘭的手,輕聲安撫。
周澤蘭不僅沒被勸到,反而更憐惜沈慕雅,厭惡沈漁:“別再給她說話,才剛回來就鬧的家裏不安,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
“媽,姐姐隻是年紀小,正處於叛逆期,等日後就好了,我們多多包容一下。”沈慕雅輕輕搖晃了下周澤蘭胳膊,撒嬌一般的說。
“這還小,和你一樣大,還當自個是孩子呢!”陰陽怪掉的嘲諷從幾人身後傳來,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結束的沈季青扔下手機,站起來,滿臉不屑的看向門外。
門口。
女生謝謝的倚在門框上,腦袋微微下垂,夕陽撒落下來,落在女生皮膚上,雪白晶瑩,仿佛上等白玉。
纖長的眼睫微微下垂,身上穿著紅黑格子襯衣,隻隨便扣了幾顆紐扣,下麵沒扣,是綁起來的,下麵一條低腰藍色牛仔褲,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腰。
細白仿佛藝術品般的手,慢條斯理的剝開糖紙,將糖扔到嘴裏咬。
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情緒不怎麼高,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好像沒聽到她媽和他的話。
身上散發著冷意,整個人都仿佛寫滿‘好煩’‘離我遠點’,就是那動作,挺懶散的,沒有一點他們這個圈子女孩子的優雅高貴。
“讓我們一家人等你回來,很高興吧?”很不爽沈漁這幅冷冷淡淡無視所有人的樣子,沈季青滿臉嘲諷:“不知道自己回來麼,偏要讓人去接,架子擺的可真大!”
“沈季青!”樓梯口忽然傳來不悅的嚴厲聲音。
沈季青身體震了一下,一回頭,就看到爺爺撐著拐,一步步朝樓下走。
精神不算好,但臉上帶著喜氣,還專門穿了件新買的衣服,沈季青撇了撇嘴,心裏更不舒服。
“我說的不對嗎!”想到今天本來和好友約好出去玩,結果為了個沈漁在家裏無聊了一整天,沈季青就一陣窩火,嗆聲道:“跑出去四年,不想回來就永遠別回來,還讓人接,回來幹什麼?就知道你這種鄉下土包子舍不得豪門生活是不是?貪婪成性!”
“夠了!”沈老爺子臉色陰沉下來,用力的砸了一下拐杖,轉頭看向沈博仁,嗬斥道:“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兒子?”
沈博仁也不滿。
作為一名商人,他覺得哪怕心裏不滿,也不該表現出來,0和1的博弈,難道不懂嗎?
而且再怎麼說,沈漁也是他親姐姐,沈博仁樂意看到沈季青和沈慕雅親近,但也不能為此不認有血緣的姐姐。
“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沈漁是你親生姐姐,離家四年,不說想念,也不能說話這麼毒,你也是大孩子了,謹言慎行沒聽過嗎!”沈博仁沉聲教訓。
看到爺爺和他爸生氣,沈季青更不高興,火氣蹭蹭的往上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門口無動於衷的沈漁,將這一切全都算在沈漁身上。
“爺爺,爸爸,弟弟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關心則亂。”沈慕雅連忙溫柔的替沈季青說話。
周澤蘭心裏滿意,還是貼身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貼心,不像沈漁這種養不熟的東西,也不知道替自己弟弟說話。
“對啊,爸,孩子還小,又是叛逆期,不知道怎麼表達感情,這麼說隻是擔心小漁在外四年,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這麼大了,還孩子。”沈老爺子也不想沈漁剛回來就鬧的難看,冷哼了一聲,看向沈漁,神色柔和了一些:“小漁,快進來,站在門口幹什麼。”
沈漁認真看了一下沈老爺子。
第一世,沈老爺子對她很好,但很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後麵經常住療養院。
她去參加變形這件事,是瞞著沈老爺子的,後來沈老爺子身體越來越不好,在她被趕出沈家之前就去世了。
“爺爺。”沈漁拎著包走進來,坐在沈老爺子旁邊沙發上。
和之前斜倚在門框那種慵懶痞氣不同,坐在沙發上的女生這會乖巧的很,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臉上神情也不淡,勾唇帶點笑意,好像小學生聽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