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發動話術說動保安大叔給他查半個小時前的監控記錄。
“暫停。”
安室透俯身湊近看,確認這個箱子就是他要找的,不過拿箱子的人不是紅頭發的人。
眼下著急的是拿回箱子裏屬於他的東西,安室透沒在意這些細節。
大概是他太心急了,翻牆的時候沒有注意,被路上奔馳尋找織田作的警察看個正著。
開車的警察一個急刹,目瞪口呆地看著安室透翻牆而過,他打開對講機。
“報告隊長,報告隊長,目擊到有不法分子翻牆進入宮城幼稚園!聽到請回複!聽到請回複!”
“收到,你們帶人迅速進校抓人!減少衝突,不要傷到孩子。”
“明白。”
開在幼稚園對麵的早餐店老板擔憂地看向外麵:“哎,這麼多警察,不會是發生凶殺案了吧?嘖嘖,我這店開的,真晦氣!”
“客人,您別擔心,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小朋友的家長——人呢?”
織田作從店後門出去,頭上戴著從店裏順來的鴨舌帽。
他在手機發過信息說明情況,他就先不出現了,也給他們父子倆留個單獨相處空間。
要不是今天閑下來他都沒發現原來東京繁榮區裏也有烏鴉,落在樹梢上,眼珠滴溜溜地轉。
在日本烏鴉是吉祥的征兆,或許是有好事要發生了。
織田作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把警察甩掉後他找到一個高檔公寓把車停進車庫裏,打算晚上再開出來。
他回過神後發現自己下意識到圖書館裏,離得小區不遠,但是裝潢典雅大氣,就算坐在裏麵不看書也是一種享受。
布藝沙發上,一位黑發少年陷在裏麵,手上半捧著一本書,昏昏欲睡地撐著腦袋,碎發蓋住大半臉龐。
這是織田作看到的畫麵,他輕輕走到桌旁,因為座位離日本近代小說的書架近。
原本睡在那裏的少年對聲音異常敏感,織田作剛坐下,他就睜開眼睛。
“織,織田——!”
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好像見到久別未見的高中同學。
“是小島啊…你把頭發染回來讓人有點不習慣。”
“給你…”織田作幫他撿起不甚滑落的書,看清書名後,他動作一頓。
小島接過書,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你讀過這本書嗎?《□□無縫》雖然不是織田作之助的最著名的作品,但也揭示了偉大道理,我很喜歡。”
“我沒有讀過,以後有機會再讀。”
織田作目光沒有太大變化,看不出喜悲。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五味雜陳,他甚至不敢去翻閱。
“不會是因為同名所以排斥吧?我之前還被人取外號叫叫‘太宰治’。”
小島見織田作麵露疑惑,誇張地揮舞手臂:“不會吧!同事這麼久,織田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叫‘小島治’!小島治和津島修治不覺得很像嗎?!”
“不一樣,太宰治是太宰治,就像我不是昭和時代的織田作之助一樣。”
織田作認真地幫小島糾正,對方卻不以為然地笑說:“織田較真起來真有趣。說起來織田有沒有考慮過要去當小說家,說不定同名同姓也能爆火哦~”
可是有一根刺已經深深紮在他心裏,那天的爆炸聲,子彈上膛聲,倒地聲在他麵前豎起一座高牆。
織田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身體前傾,腰被口袋裏的鑰匙硌著,“小島,車還是還你吧,我並不是很需要。”
真是拙劣的轉移話題術,織田作。
他的嘴角拉平,笑意一點點流失。
“織田怎麼總想把車還給我,是想和我撇清關係嗎?原來我被織田討厭了,也是,我隻是個吃軟飯的廢物,織田怎麼會想和我交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