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又來了?!”
大早上灰穀蘭有事出去了,難得想睡個懶覺的灰穀龍膽還沒在床上躺一會兒就聽到樓下鍥而不舍的門鈴聲,氣衝衝地打開門,果然背著背包穿的跟郊遊似的地月見璘也摁門鈴的手還舉在半空沒放下。
於是璘也順勢招了招手,高興地笑起來:“嗨呀龍膽!早上好呀!”
胸中鬱結著一口氣,連眼鏡都沒來得及帶,還穿著睡衣拖鞋的龍膽明顯有起床氣,他冷著臉笑了一聲,“啪”一下把門反手關上。
今天他應該跟大哥一起出去的,聽著身後“咚咚咚”砸門的聲音,他真的後悔賴床了!
把頭發染成黃藍兩色挑染的灰穀龍膽坐在自家沙發上額角突突地看著月見璘也進來之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直接往客廳中間的地毯上一坐,把一堆堆的紅線團從背包裏拿出來,開始靈巧地織圍巾。
他一邊織圍巾還一邊指使龍膽把電視打開,看貓和老鼠!
“龍膽!我要喝可樂!”
“龍膽!我要吃薯片!”
“龍膽!我要……”
灰穀龍膽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得像機關木倉似的,他終於受不了一把把東西扔到人懷裏破口大罵:
“你他媽要什麼不會自己拿啊?!沒長手?!”
璘也舉了舉自己懷裏的毛線,“就是沒手啊。”
“媽的。”龍膽氣得擦了兩三遍眼鏡。
又不能打,罵也沒用,跟這個小子置氣簡直是折磨自己,龍膽心裏瘋狂後悔早上蘭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的時候他竟然拒絕了,代價竟然是要讓他一個人麵對這個糟心玩意兒。
看璘也哼著歌真的在認認真真織圍巾的時候,龍膽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閑的給誰織的圍巾啊?”
“你看像誰?”
璘也把織好的部分抖開平鋪在榻榻米上,一隻生動可愛的布偶貓睜著紫水晶的大眼睛探出一隻粉色的肉墊在咪咪的叫。
這一看就讓人聯想到伊佐那。
不得不說,這隻布偶貓的樣子相當傳神。
龍膽冷哼道:“給伊佐那的生日禮物?”
“你給伊佐那年年都送不同的禮物,給我和我哥為什麼老是送一樣的東西?”
璘也眨眨眼睛,奇怪地抬頭仔細盯著龍膽的臉色看了看,什麼也看不出來,但他怎麼就是覺得龍膽這話裏有點鬧別扭的意思呢?
“那怎麼能是一樣的東西呢?!”
璘也不幹了,他可是提前把禮物都準備好了才送的,龍膽竟然敢說他送的一樣的東西。他不高興地放下毛線針,空出手來跟龍膽掰扯。
“祖母綠的,貓眼的,珍珠的,怎麼能一樣呢?”
竟然還狡辯!龍膽氣得拍沙發墊子:“中間鑲嵌的東西再怎麼樣那不還是胸針嗎?!”
“還有我哥!紅的黑的灰格子的,那不還是領帶嗎?!”
“你就打算一樣東西糊弄到底了?!”
“那是一個係列!”璘也理直氣壯地說,“我可是去店裏專門給你定製的胸針,整一套有十來個,每年生日送一款能送到你二十九歲!還幫你集郵了不好嘛!”
把敷衍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還真是本事!
這番話把龍膽氣得七竅生煙,他狠狠地瞪了璘也一眼,趿拉著拖鞋上了樓把房門甩的震天響。
“欸?你別走啊龍膽!中午我們吃什麼呀?你別忘了去買飯!”
“媽的,現在才幾點就午飯,飯桶嗎你?餓死你算了!”
真奇怪,龍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璘也織著圍巾出神地想,龍膽好像一直脾氣不怎麼樣,最開始在少年院的時候就是喜歡跟他吵架,這麼些年也沒變過。
唉,果然蘭才是哥哥,龍膽隻能是個臭弟弟!
臨近中午,灰穀蘭提著三盒壽司回來了。璘也驚喜地去幫蘭拎東西。
灰穀蘭乍一看見璘也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他左右望了望問道:“龍膽呢?出去了?”
“樓上,他自己玩呢。”
璘也跑上樓duangduang敲龍膽的房門,“龍膽快出來!蘭回來啦!開飯啦龍膽!”
龍膽刷一下打開門,璘也猝不及防差點摔遞上,就見龍膽不耐煩地用拇指和無名指推了推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敲什麼敲。”
灰穀龍膽好像是因為小時候經常逃課去網吧打遊戲,導致眼睛有些輕微的近視,所以常常會帶著一副小眼鏡,打架的時候嫌棄礙事才會把眼鏡提前摘下來。
“你怎麼天天戴著眼鏡?”
璘也盯著那副眼鏡看了一會兒,忽然視線就轉移到頭頂了,話說回來龍膽最近是不是長高了,他看人竟然得抬頭仰視了!
“我樂意,你管的真寬。”
龍膽沒好氣地撞開人就要下樓。
璘也點了點龍膽的肩膀,“還鬧別扭啊你,小學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