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先是一愣,接著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他不悅地盯著掩嘴輕笑的她。

“我笑俞總你真不坦率。”在他皺眉前,她又安撫似的補充道,“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

“你喜歡我?”他的語氣聽不出絲毫高興,反而夾著一絲危險。

“喜歡呀。”她像沒覺察到車內氣氛的變化,天真又爛漫地說,“就算是假結婚,我也想和自己喜歡的人……”

她話音未落,整個人就被他按在了後座上。

“你對我一無所知,什麼都不了解。”他俯視著她那張清麗脫俗的小臉,幽深的視線從她澄澈的眸子移向她嬌嫩的芳唇。那天在辦公室他做的夢裏,他差一點就要觸碰到她的唇。

想到這兒,他的眼神黯了黯。

長指捏住她的下巴,他抬起她的臉,像給她機會也像給自己機會地警告道:“小姑娘,不要妄圖你得不到的。”

而她依舊毫無懼色,嬌嬌軟軟的嗓音輕輕地反問他:“我得不到俞天…還是得不到你?”

“別把我和他放一起。”他捏緊她的下巴,他的怒火來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但她的話就是讓他心裏升起了一股焦躁的、衝動的情緒,這股情緒好似一把邪火燒得他身子生疼。

一向理智的他甚至想做一些他以往根本就不會做的事,給這個小女人一點教訓,使她不敢再在他麵前造次。

可當他低下頭發現她竟睫毛輕顫地闔上眼時,腦海裏不自覺掠過夢裏她穿著婚紗的模樣,那般甜美惹人憐愛。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她的嬌顏,並沒有像夢境中那樣靠近她的唇。長指鬆開她的下巴,似有若無地刷過無瑕的肌膚。

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頸部的曲線,指尖觸摸到溫軟像極了絮繞著香甜氣息的奶油戚風蛋糕,又癡又饞。

他該停手的,他知道。

他原本就沒打算對她做什麼,他隻是想嚇唬嚇唬這個丫頭。然而按倒她以後,事態的發展有一些脫離他的控製,尤其是她溫馴又顫抖地閉上眼,搞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這種時候把眼閉上的她,不是單純就是狡猾。所以她到底是隻單純的小貓咪還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假若隻是這樣端詳她,他看不出她的底細,反而容易陷入她的柔情之中。

這很危險。他也知道。

他不能被這個小女人牽著鼻子走,他不是俞天那樣的毛頭小子,他不會癡戀一個女人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絕不會。

或許是因為他的手停在頸窩久久未有動作,她困惑地張開迷蒙的水眸,對上他瞧不出喜怒的俊眼。

“我可以試一試你的‘計劃’。”聽到他突然鬆口同意,她的眼睛亮了亮。

“但我有條件。”他放開她,坐直身子。

“什麼條件?”她仍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手肘支著上半身,仰頭望向他冷峻的側顏。

“一在我們契約成立那刻起,你必須保證你不會再主動接近俞天還有別的男人。”他說著頓了頓,“二雖然我們是假結婚,但婚禮、宣誓一個都不能少。”

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全套,讓戲變得真實可信。

她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他看出她的遲疑。

“我不是反悔,我隻是在想如果要舉行婚禮什麼的,能不能低調從簡?”

“怎麼?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和一個‘叔叔’結婚了?”他還記著她和那個店長介紹他時稱呼他為“俞叔叔”。

“不是,我是擔心對你影響不好。無論結果如何,我們早晚是要分開的。”他注意到她邊說邊揪緊衣角。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影響不好?她是不是太小覷他了或者太高看她自己了?他既已決定和她演這出戲,他就會將那些流言蜚語提前按死不見光的角落裏,不會讓它們影響他的心情,更不會允許它們去影響她的生活。

況且……

“舉行盛大的婚禮更能讓俞天明白你和我之間是真的。”

估計在他宣布結婚之日,俞天就會老老實實地滾回來。

“嗯,那就由你安排吧。”她不再有異議。

“你有什麼需要補充麼?”他說話的口吻像一個精於算計又冷酷無情的商人,“如果沒有,我會叫我的律師盡快立好合約,把我們雙方要做的事、避免做的事都列出來。”

“我……”她想了想,小小聲地說,“我們能不能同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