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

俞楓領著閻欣然回了俞家的莊園。

這座氣派的莊園位於南山北岸,依山伴水而建。雖然從俞楓曾祖父傳到俞楓這代,莊園已有些年頭了,但俞楓接手莊園後又裏裏外外翻修了一遍,所以整座莊園比之前看起來還要華麗。

她明明是第一次來,卻沒有露出他預想的那種驚歎,他還以為她會到處走走看看。

“嗯,我很喜歡這個房間。”

她扭頭仰視著身邊的他,甜甜一笑。

他帶她來的房間是他的臥室,但事實上他很少睡這兒,大部分時間他都住在離公司更近的公寓裏。

回想起那天在車裏的對話,聽到她說想和他“同床共枕”時候,他愣了愣。

“你要和我睡同一張床?”他看著坐起身的她,“這就是你的條件?”

“嗯。”她點了點頭,仿佛看穿他先前心思一般說,“做戲要做全套,為了不讓俞天起疑心,我們要做就做得真一點。”

“……”

她積極配合他的態度令他既困惑又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

“你愛我兒子麼?”他問出心底的疑惑。

她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這重要嗎?”

不重要。

無論她愛不愛俞天,他都會阻止她和他在一起。但是……

“俞天畢竟是我兒子,假如你隻是玩弄他的感情……”他危險地眯起眼。

“你就要結束和我的交易麼?”她輕輕地問。

“我會用另外的方式和你‘交易’。”幽暗的視線掃過她嬌弱的身子,他低沉著嗓音道,“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細節。”

“是嗎。”她垂下眉眼,像被他成功嚇唬住又像避免與他正麵交鋒。

在商場無往不利了這麼多年,俞楓自認為能輕易洞悉對手的弱點,可麵對她這個嬌嬌柔柔的小女人時,他那些手腕仿佛統統失靈。

他看不透也摸不透她。

就像她現在明明站在他身側,他卻有一種她其實不在這裏,這隻是她投影的錯覺。

或許是覺察到他眼神中探究的意味,她模仿著他在車裏的口吻,揶揄道:“俞總對我很感興趣麼?”

“我在想俞天為什麼非你不可?”她是漂亮,但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他很清楚他這個兒子之前的私生活有多麼混亂。可為什麼這小子偏偏遇見她之後改了性?

“因為命裏注定吧。”她看向旁邊投射進夕陽餘暉的窗戶,平靜無瀾地輕聲道。

命裏…注定?

“俞總平時玩過遊戲麼?”她收回視線轉向他,但她剛問完又自言自語道,“你怎麼會玩過遊戲呢,你的愛好裏就沒有遊戲。”

“你想說什麼?”他確實如她所言沒玩過遊戲。

“我想說有一種遊戲,它所有劇情發展都像開在軌道上的列車,隻能在規定的路線上行駛。”她舉著淺顯易懂的例子,對他打了個比方,“而我們也許就像這些列車,在名為‘命’的無形軌道上行駛,不能偏離也不能回頭地駛向結局。”

他試著理解她說這些話背後的意圖:“你意思是俞天喜歡你是因為他這輛列車注定駛向你?”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因為他被束縛在了這條軌道上,對他而言隻有等我上車或者空車駛向終點兩個選項。”

聞言,俞楓陷入了沉默,須臾,他才開口:“你是說如果你沒上他的車,他就得孤獨終老?”他該說她太自信了麼。

“我不是自信。”她又一次看穿他心思,“列車在哪條軌道上行駛,不是由列車本身決定。俞天…會度過怎樣的一生,也許和他本人意誌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