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切，和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她的幻象裏！
每細想一分，姬桑桑內心便亂上一分。
莫還與站在她的身前，突然開口，“我們合作吧？”
“合作？”姬桑桑心思一頓。
“你我都身藏金字天書，既知天命，又氣運在身。可以資源共享。”莫還與慢聲說道，臉色平和像是在述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帝後選拔，隻取一男一女兩個人。日後雙人組隊通關不可避免。”
“我如今是鶴真人座下親傳，你亦是子陽真人親傳，身份對等，資質也都出眾。你我二人聯手合作，定然是能輕輕鬆鬆走到最後的。”
這一番話聽完，姬桑桑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
從外貌上看，莫還與無疑的出眾的。他臉長得英俊，身材也高大挺拔，最重要的是氣質冷傲，能拒人千裏，
經過龍鳳閣中短暫的相處，姬桑桑也初步了解他處事幹淨利落，出手淩厲而不失原則。
總的來說，莫還與此人，不僅背景過硬，手段也過硬。和他在一起，完全能被帶飛。出道路上，豬隊友到處都有，神隊友難得一見。
莫少君主動邀請入隊，這樣的好事，姬桑桑本應該答應的。可是某一瞬間裏，她不禁想起自己進入問心池前，在鈴音仙子洞府外，寒暄幾句也總不忘提及莫還與的女君，梁如玉。
她輕輕笑了一下，“少君這番作為，恐怕要寒了梁女君的心。”
莫還與眉頭微微皺起，看著似乎有些迷茫，“我與梁如玉，原本也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年少時，我救過她一命，亦幫助她順利成為一荒女君。條件是日後無論何時何地，她皆為臣我為主，一生供我驅使。”
所以在莫少君的世界裏，梁如玉隻是他為君為帝路上的一枚棋子。即使這枚棋子將來可能會成為他的妻子，替他生兒育女。
不同的是，因為有了帝後選拔，因為金字天書的降臨。莫還與的心已經不在局限於人域七十二荒。他望向了整個天下，包括中洲仙府。而這一次，莫還與已經看出梁如玉潛能有限，並不是成帝路上最好的合作者。
於是自然而然將目標變成了她姬桑桑。
姬桑桑看著眼前男人沒有半點心虛愧歉的俊臉，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少君的好意，我心領了。”時過半響，姬桑桑才冷冰冰的道，“然而，我並不想成為第二個梁如玉。”
說完，她便轉身要離開，可剛邁開腿走了一步，眼前突然天昏地暗，頭腦一陣眩暈，她差一點就要承受不住摔倒，幸而一旁的莫還與手疾眼快伸手扶住了她。
“姬桑？”
“我……”沒事。
剩下的兩個字剛想要出口，可偏偏同一時間，像是心有感應一般，姬桑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問心池。
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隻見那天坑一般偌大的池中，原本幾乎要從水裏溢出的寒氣在她抬眼過去的一刹那，突然猛地一散，緊接著，底下萬千池水皆化成白霧蒸發，所有的水成了霧，環繞在空蕩的封閉的天坑中，絲絲煙雨彌漫著奔湧而來，一點一點的進入在場兩人的身體裏。
姬桑桑瞬間失聲，她耳邊開始出現恐怖的嗡聲，在之後，又是幾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話語。
“還需要等多久，才能見到你？”
“好不容易見到你，你就要走？”
“！”姬桑桑渾身一僵，臉色跟著發白。她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一會是模模糊糊的男子身影，一會都重複回蕩起幻象中聽過的那些話語。
在外看來，她隻是突然一動不動的定在了原地。莫還與問了幾句總不見回應，還特地上前拉她，然而剛一接觸，姬桑桑本混亂不堪識海驟然一停，所有的幻象都似乎消失了。
可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聲輕微的破碎聲。
莫還與剛想開口，便見她突然臉色大變，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姬桑，你受傷了？”
受傷了？我特麼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受了傷！
姬桑桑心裏氣急，然而實際上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吐完血以後倒是什麼消停下來了，但是她眼前也跟著一黑，整個人就這樣暈倒在了莫還與的懷裏。
……
一夜無夢，睡的賊香。
醒來之後，就是在熟悉的旭陽峰臥室。
姬桑桑人剛坐起來，殿外便傳來聲響。
子陽真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一見到她便雙眼一瞪，氣急敗壞的道：“說你資質好你還杠上了，區區一個心魔誓，就把靈台給毀了？”
“究竟是你走黴運，還是我走了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