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感謝我吧。”
艾薩克撐了一夜,這曆史太相似了。眼巴巴的,坐在床頭等著點滴打完,又要及時換下一瓶。
一夜沒睡,艾薩克眼瞪的發紅。這sb倒好,睡的真香。
陳與冽睜開眼,半晌沒說話。
“行了,你沒死也沒傻,我問過你主治醫生了,及時洗胃不會有太大問題你幹什麼?”艾薩克正說著話,陳與冽翻身下床了。
他拉住陳與冽,“你去哪?”
洗完胃後,陳與冽被挪到了單人病房。此時陳與冽光腳踩在地上,神色晦暗。
“別碰我。”
兩人身高相當,陳與冽和他的眼睛齊平,泛著幽幽冷光。
“兄弟,不管怎樣,你都要珍惜生命。”艾薩克被他的眼神弄的沒由來的心悸,一時語塞。
這個人要死的決心很強。
陳與冽甩開艾薩克的手,眼睛沒有移開,冷鬱的視線透過艾薩克看著誰,眼瞼逐漸下垂,遮住戾氣。
“你不應該勸我珍惜生命。”
陳與冽的聲音透出微微的哽咽。
“你應該給我愛,讓我知道我的命值得被珍惜。”
尼采曾說過,要求別人愛自己是最大的傲慢。
那麼祈求呢?
這個人,卑微如中世紀伏跪於教皇腳邊的教徒,獻上畢生隻為虛無縹緲的上帝。
陳與冽輕顫著,像那天求醫生救兔子一樣,低語著:“白兔,我隻有你了。”
“求求你,給我愛吧。”
這個看起來尖銳冰冷的少年,有著一層腐敗死亡氣息的外殼。如此青春的年齡,卻飽受著不知名東西的折磨,渴望著誰的愛。
艾薩克懂了。
祈求別人愛自己,是最大的可憐。
艾薩克不免也跟著陳與冽祈禱,那個叫白兔的女生,一定要深愛著這個人。
可是,祈禱終究是石沉大海的東西,真正存在著的是現實。
誰都無法體會陳與冽的感受。
他頹在床上,默不作聲,從早到晚,從晚到早,像燃油的燈沒了油,空餘一個燈架子。
艾薩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這個人,但凡有些動作,就是自sha。
陳與冽陷入了瘋狂且密集的自sha,方法簡直千奇百怪,但都避開了最慘的方法,比如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艾薩克發現這點後,鬆了口氣,但陳的心理醫生卻滿臉嚴肅。
“他這個不是衝動自殺,有周密的計劃,慎重的思考,說實話和其他遇見的病人很不一樣,思考能力沒怎麼下降。”
“這個病人得好好看管,目前定他為抑鬱症是因為他有抑鬱症的一些典型特征,隻能從這部分開始下手。”
艾薩克就在那天後,與陳與冽隔離開。
說是住院,其實就是被關起來了。為了防止陳與冽自殺,房間有24小時的監控,根本出不去。洗漱也有規定的時間,超過那個時間,醫護人員就會破門而入。
艾薩克不能經常探病,畢竟不是真正的家屬,隻是在和醫生套近乎的交流中了解了陳的現狀。
房間的桌角床腳全都改成鈍的,這個人太瘋狂了,zi殘傾向厲害。
之前陳說要學習,醫生給的筆他都能用來zi殘。關著他的病房現在空空如也,這反而促長了他的思考,關於如何自sha。
那天陳與冽像往常一樣,去了洗手間洗漱,超過規定時間後,醫生們破門而入。
沒有發現人。
這哥已經跑了。
像玩一場遊戲一樣,被抓回來後,陳與冽已經傷痕累累,就像是輸了一場遊戲,一臉遺憾。
傻叉。
想哭就哭啊,整的自己那麼瘋幹什麼,艾薩克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