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月客”老板的電話說白洛在酒吧裏和蔣呈州起衝突後,秦朝辭的一顆心就像是被放在洗衣機的滾筒裏滾了好幾圈。

他一腳油門,在帝都深夜還川流不息的車流中飛速穿行,憑借著過硬的車技和阿斯頓馬丁的高昂價格硬生生將一個小時的車程縮短到了半個小時。

秦朝辭推門進包廂的時候看到就是這麼一片混亂場景。

兩個保鏢縮成包圍圈盡力護住了白洛,酒吧裏的安保人員在盡力調和矛盾,包廂裏的男男女女爭吵聲沸反盈天。

隻有白洛,他抓著蔣呈州的衣領,一拳一拳揍在他的臉上,神情專注,好像不是在打架仿佛是在打磨一件工藝品。

有了白洛,秦朝辭的眼中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他隻看到白洛瘦弱胳膊上的血痕,看到他下巴上沾染的不知是誰的血跡,看到他咬著牙雙目通紅恨到極致的神情。

眼見著蔣呈州居然還敢反抗,秦朝辭隻可惜自己那一腳踢得還不夠狠。

“你……你怎麼來了?”白洛方才打架時有多痛快,見到秦朝辭時就有多緊張,就好像是逃學打架的小屁孩見了家長一般。

“我來接你回家。”秦朝辭說話時聲音不算大但也絕不小,至少在這安安靜靜的包廂裏能讓所有人都聽清。

當即屋子裏的大部分人統統都變了臉色,懊惱和後悔的都有。

誰都以為白洛大勢已去沒想到他竟然能和秦朝辭搭上關係,可不是聽說兩人不和嗎?

“秦總……這……這都是誤會。”人群裏有個膽子大一點的男人勉強擠出個笑容,著急的和秦朝辭解釋道:“屋子裏光線不好,我們都沒認出來這是白少。”

這話一聽就是個借口,但沒關係,他們擅長的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方才那些個和蔣呈州稱兄道弟,嚷嚷著要替他報仇的富二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抖若篩糠,連個去扶起蔣呈州的人都沒有,任由他躺在地上,宛若一條死狗。

秦朝辭用手擦了擦白洛下巴上的血跡,發現不是他的後,才鬆了一口氣,冷著臉道:“你們誰帶個話,告訴蔣成筠,蔣呈州是我打的,要算賬讓他盡管來找我。”

說完便半摟著白洛走了。

坐在副駕駛上,白洛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害怕,剛才秦朝辭如果沒有及時趕到,他想要全身而退估計也夠嗆的。

不過話說回來,白洛寧願承受挨揍的代價也要先打蔣呈州幾拳。

蔣家這一家子,讓白洛實在是惡心透了。

打了一架,白洛酒醒了,但是身體卻軟綿綿,他側頭看了看正在開車的秦朝辭,清了清嗓子想要說話,可是秦朝辭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白洛心裏有點打鼓,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猶豫著猶豫著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慢慢的睡著了。

等待紅綠燈時,秦朝辭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睡得香甜的白洛,皺了皺眉,無聲的將車內溫度調高了些,又探身從後座拿了個小毯子給白洛蓋上。

白洛睡得臉嘟嘟的,還砸吧砸吧睡,像個小孩一樣。

秦朝辭鋒利的眉眼一下柔和了不少,那張平日裏冷酷得能止小兒夜啼的臉上浮現一個淺淺的笑容,忍不住渴望,輕輕捏了捏白洛肉嘟嘟的臉,輕聲念叨了一句:“小惹禍精。”

阿斯頓馬丁奔馳在空無一車的街道上,路邊昏黃的路燈溫柔掃過兩人的麵龐,照亮了歸家人的路。

車順利駛入車庫,秦朝辭動作輕柔的下了車,打開車門,為白洛解開了安全帶,準備將人抱下車時白洛醒了。

秦朝辭收回了擁抱的手,白洛也沒發覺,揉著眼睛下了車。

兩人從車庫出來坐直達電梯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