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將軍,請問您今天觀察了敵方陣勢,有什麼收獲?”
昏暗的油燈下,身為叛軍統帥之一的傑克遜伯爵畢恭畢敬的對著主座上的人問道。而坐在主座上的金發女子則托腮不言,默默看著手中的紅茶杯發呆。
“茶柱立起來了。”她突然說道。
“啥?”傑克遜伯爵一時怔住,不知道眼前這位大人物何出此言。
“茶柱立起來了,代表有客要來了。”金發女子優雅的把紅茶一飲而盡,旁邊的女護衛立馬舉起茶壺想為她斟滿,卻被女子揮手製止了。
“傑克遜伯爵大人,我再確認一次,你所掌握的水文情況是否正確。”女子碧色的眼睛看了過去,雖然是敬語,但是那股睥睨之感卻是真真切切。傑克遜侯爵不敢怠慢,更不敢因為那一句敬語而倨傲。
“將軍,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已經向十幾名當地的漁民確認過了,幾處可以涉水的地段都在我的護衛的監視之下,絕不會有一個人通過。”為了表明自己說的話真實可信,這位五十多歲的老伯爵就差對這眼前比他年輕了三十歲的女子賭咒發誓了。
“是麼……”女子揮了揮手,護衛這才敢給她斟滿紅茶。
“那個小查理曼海姆,看起來挺不錯,但是是不是真的就是個傻瓜呢?就算他是個傻瓜,他背後的那個過勞死可不好對付。”女子思忖著,她在回憶自己白天看到的那個人的眼神。那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眼神,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拖住就是亡國的下場。勞倫領已經發兵,最少兩日最遲三日即可與本軍合流。到那個時候,愛德華麵臨人數和質量上的雙重劣勢絕無可能翻身,他必須盡早打開局麵。
前幾日大雨導致佩斯河水位大幅上漲,雖然隨著大雨停止水位開始下滑,但是能夠涉水的地方還是少了很多。要不然就靠三千人盯著這麼長的陣線,人絕對不夠用。
“就這樣了嗎?”女子沉思著,忽然一個護衛衝了進來大聲叫道:“大人,以及特使大人,發現有敵人開始泅渡!在第十七營所在地區!”
“果然,他會主動出擊。”女子放下茶杯細細的看著地圖,第十七營是一個民兵步兵營,戰鬥力不高,附近也是一個水勢較緩的點,選擇在這裏進攻是個不錯的選擇。愛德華選擇從這裏突破,也不算意外。
說不上愚蠢,但是也不見得是多高明的對策。
“你就這點程度嗎?”女子的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之色,這個招數還是太平庸了一點。
“調集第十八營和第十六營前往夾擊,其餘觀察點繼續監視,以防敵人聲東擊西。”想了想,女子還是下了這樣一個穩妥的命令。戰鬥的勝負取決於最後五分鍾,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鬆懈,這是李斯特蘭人的信條。
………………
“臭小子們,趕緊把你們的盾牌舉起來別愣著!”
“李斯特中箭了!那個李斯特蘭的指揮也不對你這個名字差不多的留情點!快!掩護!”
渡河點,當那個垂死的哨兵掙紮著拿著手槍對天空開槍的那一刻,馬紹爾就知道今晚免不了一場苦戰了。
一個民兵營也許威脅並不大,但是三個呢?而且看遠處火把連成的火線,還不知道正有多少人朝這邊趕來。
既然是泅渡,那麼重甲和戰馬自然都不可能帶來。馬紹爾和他的手下們全部都是輕裝上陣,就是盾牌這種東西,還都是泅渡時的木板。此刻麵對著敵軍的圍攻,能占到便宜那才真的是見了鬼呢。打了沒多久,馬紹爾將軍的那一股小部隊就被圍在了一片小樹林裏。至於河上,後續的舟船也被對麵的弓箭方陣壓的抬不起頭,根本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