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樓的衛生間內,女人雙手撐在洗手台上,頭頂慘白的燈光照在她身上,眉毛的陰影之下是一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眸。
衛生間的門開了,銀發的卷發隨意披散在後背,臉色平靜的工藤紬希來到她身旁。
“平岡智江吃了致幻劑怎麼判決還不一定。”
女人像是一尊雕像凝固在洗手池邊。
工藤紬希繼續問:“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沒想過用這條罪讓他進監獄?”
“嗬。”女人扯動嘴角,她抬起頭看著工藤紬希那雙沒有感情波動的異瞳,冷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發消息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嗎?”
“別裝了和田翡翠。”
女人看著工藤紬希的瞳孔驟然縮緊,遊刃有餘的表情一瞬就被擊破,“你怎麼會……”
“到剛才為止我都是猜測。”工藤紬希揚起嘴角,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語氣裏多了一絲得意:“我腦子比不上我優秀的父親和弟弟,但我在記人這方麵可是很強的。”
“你不記得我也很正常,畢竟我們隻是在五年前有過一麵之緣。五年前我為了寫一個女演員的角色,去拜訪了我媽媽的好友,美國著名女明星莎朗·溫亞德。”
“這件事情我剛才已經和我的編輯求證過了,她這人有記錄工作日記的習慣,清楚記錄下了那天的事情。因為你當時對優莉說了很多圈內的事情,為了給我當素材,她記得很詳細。”
隨著她的話,女人的記憶逐漸被拚湊……和田翡翠呼吸一窒:“是你!”
“我也沒想到隻是莎朗小姐助理的你,竟然掌握了一點她的易容術。”
“你今早易容成藥店的人,將感冒藥換成致幻劑賣給平岡智江。你記錄平岡智江行程的筆記本上,清楚的寫著,‘他經常會去家附近的藥店買藥。’‘今天他去買了感冒藥。’這麼詳細的過程,隻能是在當場人的才能寫出來。”
工藤紬希捧讀式的念著某人發送到郵箱裏的推理過程:
“扮成神戶琥珀的模樣來毛利偵探所委托,讓我老姐和安室先生混入酒店拍下照片,不過是你想讓他們來做第一目擊者。真可惜如果沒有那本筆記本,就算你很可疑,也沒有證據。現在警察已經找到了你暫租的公寓樓,我想很快就會找到你還沒有銷毀的易容道具和記錄這一詳細計劃的筆記。”
“以上,是某個不留名的名偵探的推理。”
她關上手機,直視和田翡翠的眼睛,金色的右眼閃著冷光。
“接下來是我個人的說辭,如果錯了你可以否認。”
“你扮成神戶琥珀和做出這一切的原因,是為了替她……替你妹妹報仇對吧?”
“你——!”
“真正的神戶琥珀已經死了。具體死了多久我不知道,但她是被平岡智江殺死的對吧?而知道真相的你,決定對他進行報複,你不在乎這次能不能給他定罪。”
“因為你知道,他真正的罪是殺了你妹妹這點。而你,就是想讓警方發現這一點,才花費了大量時間和心血記錄了那本筆記本,為的就是讓發現端倪的警方,再次進行詳細調查,好為死去的妹妹還一個公道。”
“你也不在乎自己,因為你已經決定在這一切後服/毒自殺。”工藤紬希轉動眼珠,視線轉到和田翡翠鼓起的口袋裏,“但是啊——”
工藤紬希向她走去,步步緊逼之下,和田翡翠背抵在了牆壁上,神色冷淡的少女欺身上前將她困在牆壁和自己的手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