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吳平菲要殺他?吳平菲在電話裏親口跟我承認過的呀!她恨我恨得要死,對林清暉更是恨之入骨!我和林清暉一起經曆的那次車禍,八成和她也脫不了幹係!
“我了解她,”林清暉平靜說道,“因愛生恨很正常,但她自己可使不出那麼狠毒的手段。”
聽他的意思,他仿佛已經洞曉了所有真相。
“想我死的,是鄭安晟。”
他說出這個答案時,我感覺時間都靜止了。
居然是鄭安晟?他不是想林清暉一敗塗地,而是想讓他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一時之間,我難以接受這樣的訊息,隻能呆若木雞站在那兒,頭腦發懵。
我回憶起鄭安晟幾次怒不可遏的樣子,回頭看,他確實對林清暉恨之入骨,他的恨甚至令他癲狂。
以前我以為自己最多是一枚棋子,現在才知道,如果說鄭安晟是劊子手,我就是他手裏殺人不見血的刀。
就算我恨林清暉,也不該與鄭安晟這樣的人為伍。這步棋,我大錯特錯。
我接收了這個真相,悄悄從林清暉懷裏走出來,頹敗地低下頭。
“我知道你恨我,”林清暉又離我近了些,“所以我不怪你上了他的當,答應了他所謂的‘合作’。既然你們已經鬧掰了,以後好好留在華清拍戲就行。你要是覺得欠我什麼,咱們來日方長,先在我這裏賒著帳,你看怎麼樣?”
我還能說什麼?
我第一次知道對於女人,林清暉是仁慈的。
對吳平菲是,對我也是。
他不愛吳平菲,也不愛我。
所以麵對如此仁慈的他,我還能怎麼做?
我點點頭,心情複雜地走到了病床邊,躺了下去,閉上眼睛,說不清自己真得累到筋疲力盡,還是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
片刻後,我聽到林清暉跟了過來,幫我壓了壓被角,卻久久沒有離開。
我睜開眼,看到他依舊站在一旁。
“你剛才走的時候,叫了我‘清暉’。”他開口說道。
我愣住。
“是嗎?我不記得了。”
我真得不記得自己這麼叫過了。
聽我這麼說,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林總,您該回去休息了,太晚了。鄭安晟應當不敢召開那個發布會了。如果他暗中拍攝那部戲,我會再去鬧的。”
我難以承受心中的愧疚,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可能我悲壯的可憐樣子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竟然半蹲下身看著我說道:“我來做這些事,你好好養傷就好,我會找最好的美容醫生幫你去疤,你不能帶著那個傷口生活。”
他平靜說著這些,卻令我潸然淚下。
“怎麼又哭了?”林清暉伸出手幫我擦拭眼淚,病房的門也在同一刻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
杜婉昀站在那兒,眼神在我身上盯了好久,然後又看回林清暉。
我怕她誤會,連忙坐起身說道:“婉昀,華清出了點兒事,我也因為這個不小心受傷了,所以”
可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冷冷打斷了。
“婊子,別動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