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已經把自己賣給了我?”
“李總,這段時間有關我和你的緋聞,我一清二楚;你讓我陪你演戲,我很配合。但你也看到了,林清暉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他根本不在乎我。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勸你最好再泡個年輕的小嫩模,讓媒體放出唱衰我的報道,這樣一來,不傷你的麵子,我也能好好拍自己喜歡的戲。我希望你不要再拿董晨風威脅我。這部戲,是我們最後的合作。”
說罷,我利落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敢於如此和他叫板。就算因此被封殺,我也不怕。被他人惡意掌控的感覺,令我度日如年。
前有鄭安晟,後有李希伯。
在我心裏,比起林清暉,他們兩個更像惡人。
趁著他們改本子的日子,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前往鄰國散心。
讀書時我主修英文,但也學過日語,雖是一個人出門在外,兩種語言再加上比劃,也足夠用了。
“顏顏,你天天搞得自己像個行為藝術家,我幫你在那邊找個留學生幫你當翻譯導遊什麼的,不好嗎?”
朱欣然得知時,我已踏上了東京的領土。我知道,對於和華清解約的事,她仍心有愧疚,她甚至也想辭職一走了之,但林清暉待她不薄,我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她的前程。
“起碼跟個人幫你拿行李會方便許多吧?不然你自己扛箱子的樣子被拍下來,又會被黑粉嘲。”
她表麵上是怨我,但我知道,她實際在怨自己。
有這樣的朋友,我已心滿意足。
“沒關係啊,真被拍到的話說不定還能博一波好感。黑粉的話不論你做什麼,都會被挑剔的,不去理會就好了。”
“行吧,我說不過你,有事及時跟我打電話,畢竟在國外,好多事不方便。”
“知道啦你越來越像管家婆。”
我笑著掛了她的電話,獨自一人開始了自己的關東之旅。
幾天後,把東京、橫濱、神奈川縣逛的差不多後,我啟程前往了關西。第一站,我計劃在奈良落腳。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那些可愛的小鹿。
我興致勃勃買了些餅幹喂那些小鹿,手裏的餅幹還沒有喂完,就在耳邊聽到了中文。
在神鹿公園遇見中國人根本不稀奇,可那聲音,我太熟悉。
一個聲音頗為成熟的男子在和自己的女兒交談著,聽起來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聽起來他的女兒對他崇拜至極,一個沉靜的婦人聲音也跟著出現,即使不扭頭去看,我也猜得出她臉上洋溢著怎樣的幸福笑容。
我趕忙背身離開,有小鹿跟了過來輕輕扯我的衣角,我慌忙將手裏的餅幹全部撒了出去。
終於,身後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我。
我希望他沒有。
走到足夠遠時,我終於敢回過頭去看——董晨風一家三口在一起,他的女兒已經出落得漂亮而時尚,有足夠的資格來嘲諷我這個行為不檢點的“老女人”。
我沒有想到,在異鄉,自己也要落荒而逃。
嗬,我是作了多少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