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地對她說了祝福的話,不再驚惶、不再忐忑,鎮定自若地離了開。
董,永別,是真得永別。
以後的每個日日夜夜,我都會把想要得到你的**死死地鎖在心底,謝謝你帶給我珍貴而短暫的疼愛。
是真得疼,也真得暖。
我不會忘記你。
是夜,我在異鄉的酒店裏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睡;昏昏沉沉中,我好像是睡著了,可睜開眼,又覺得之前的不過是錯覺。
我並沒有夢到董晨風。
這很好,我甚至覺得自己不配讓他出現在夢裏。
幾天之後,我回到北京,馬不停蹄去見了吳平菲。
我答應過她妹妹的,就算已經和林清暉交惡,也要把答應過的事情做完。
我本以為她會同意找律師上訴,然後把鄭安晟交代出來,但見了她之後,卻聽到她說:“鄭安晟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什麼?”
上次在電話裏聽她妹妹的語氣,我還以為終於要柳暗花明。
“我沒有證據,不能亂說。”
她說得不無道理。
“但你知道罪魁禍首是誰!難道你甘心為他替罪嗎?”
我心中不無憤怒,也許是因為鄭安晟嘴臉太卑鄙,不知不覺中我對他也甚為厭惡。
“我不是為他替罪,我本身就是個有罪之人。我做了錯事,而且錯得離譜,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該得的。小葉,希望你理解。”
她真情實意說著,令我不知該如何勸說。
“你是擔心他對清”她頓了頓,“對林總還會有威脅對嗎?你對他真好。”
她淡然說著,好像已經把過往和林清暉之間的愛恨情仇看得很輕,我卻覺得無比尷尬。
“不,我和林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嗬,你是有付出的,我看得到,否則一個女人不會心甘情願被安上小三的罪名。”
“但那都是過去。我不愛他了已經。”
這令吳平菲感到驚訝。
“你不愛他?卻為他的事來找我?”她露出了一種過來人的笑容,令我知道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
“我很善變的,平菲姐,也許我曾經愛過他,也恨過他,但現在,我和他毫無瓜葛。既然您也不想再把鄭安晟牽扯進來,那麼這件事就此結束。三番五次打擾您了。以後我會不時來看看您。”
說著,我就站起身,做出一副告辭的姿勢。
“好,你有心了,”她也站了起來,對我輕輕地頷首致意。如果我沒有看錯,她的鬢間已經出現了不易被察覺的銀絲。
她轉身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過身,拿起了電話機。
我有些疑惑,但也拿起了自己這邊的。
“林清暉沒有愛過我,但我了解他,”她說這些時,臉上透著冷漠的神情,好像經曆那些情愛折磨的並不是她本人,“他對你是有心的,你比我幸福得多。”
那一刻,我仿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也明白了以往的她為何會那麼瘋狂。
恨得深,是因為還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