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頭有機會再見。”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咋咋舌,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
午後,我小憩了一會兒,然後爬上樓頂,看了看他種的花花草草。一撲撲綠粉紅紫,除了丁香花我一概不認得。
說起來我和他的共同語言並算不得多,可他為什麼那樣癡迷於我?僅僅是因為我看起來弱小無助可憐巴巴激起了他的虐欲嗎?
又或者是因為,得不到才最好?
大概到了黃昏,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失策了。
我失策的地方在於,應該給他一點暗示的。那樣我就不用像一個深閨怨婦一樣等到夜裏近十一點,才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
他走進屋子,換好鞋,狐疑地朝屋裏看過來,看到我穿著他寬大的家居服正窩在沙發上對著電腦劈裏啪啦,滿臉驚訝就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怎麼在?”他一掃之前的頹勢,飛快走了進來,臉上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
“我一早就說了要在這裏等你回來啊。”我一臉平靜對他說,“誰知道你這麼晚才回來,我已經餓癟了。”說著,肚子竟適時地發出一聲悠長的“咕嚕”聲。
“你該給我來個電話的,我就不會陪同事喝酒去了。”
“你喝酒了?”說著,我湊到他身邊嗅了嗅,一抬頭,恰對上他深情的眼神。
“幹嘛”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擁進了懷裏,他利落抱起我朝樓上走去,嘴裏說著:“別怪我,要怪就怪酒。”
我沒說話,隻是抱著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一些。
我留在這裏,就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所有的情與愛,都該有個了斷。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親密接觸,我們的親熱過程並不順利,不是我磕到了床腳,就是他不小心扯到了我的頭發,有點尷尬,又有點好笑,但還好,一切不順都在他深深進入我身體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你不後悔?”他低聲問著,聲音竟有些顫抖。
“我既不是有夫之婦,又不用下床後嫁給你,何來後悔?”
他不自覺輕笑。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
“那就好好享受,別講廢話了。”
說罷,我堵住了他的嘴,也緊緊抱住了他的後背,依舊寬厚結實給人以安全感,隻是,我的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林清暉殘缺的腿,還有我生日那天他默默在寒風中等我回去的身影,忽地心中就刺痛不已。
我隻能將董晨風抱得更緊。
好一陣衝撞,我竟感覺自己渾身都開始戰栗。
“別出去,s裏麵。”我把指甲掐進了他的身體裏,顫抖說著。
“你確定?”他著實驚訝,喘著粗氣問道。
“嗯。”我用力點點頭,不肯再說一個字。
整整一夜,董晨風都是抱著我睡的,他甚至好幾次為我掖了被角,
可我依舊渾渾噩噩睡不安穩。
我這才知道,原來有一些傷痛刻骨銘心,別人再溫暖的撫慰也無濟於事。
因為那些傷口已經結痂,留下了永遠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