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他最近比較忙。”
“那算了,我再找找其他朋友。”
“不了,我打給他試試看吧。”
我忐忑地撥響了董晨風的電話,生怕他在電話裏對我冷嘲熱諷。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會接聽。
電話鈴音想了許久,果真沒有人接。
我無奈朝餘姝挑了下眉,正準備掛斷,董晨風的聲音竟傳了過來。
“喂?”
出人意料的,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完全不像被別人擾了清夢的樣子。
“還沒睡?”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話說出口一陣懊惱,喻婉清應在他身邊,被她聽到我這番言語,綠茶婊的名號沒跑了。
“有事?”
“我”我咬緊唇,恨不能把電話掛斷了,“我帶著公司演員剛錄節目回來,遇到了一點意外,現在機場派出所外,你能不能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我語無倫次說著,根本沒說清楚自己的需求。
“知道了。找個被風的地方等著我,我到了會跟你聯係。”
他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餘姝向懷裏緊了緊外套,一副挨了凍的樣子。
“嗯,他馬上過來。”我平靜答道。
“嘖嘖嘖,”餘姝點點頭,“還是老公好使,我那些個狐朋狗友,真”她沒把話說完,把臉別了過去。
“什麼老公?我和他沒領證,搭夥過日子罷了。”我不知廉恥地撒著謊,說不清是為了什麼。
過了半個鍾頭,董晨風就駕車到達了派出所。
餘姝隻和他有過一麵之緣,卻像見到老朋友一樣自來熟道:“董哥是吧?簡直是救命之恩,您不知道剛才兩個兔崽子在機場大廳就敢把我和顏顏打一頓,太猖狂了,回頭逮住那倆孫子有他們好果子吃”
她一麵罵一麵坐進了車裏。
我悄悄看了董晨風一眼,沒說話,也跟著坐了進去。
令我沒想到的是,在車裏,餘姝沉默了一會兒竟突然放聲痛哭起來,滿身悲痛,和適才灑脫不羈的樣子截然不同。她的肩膀劇烈抖動著,就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這倒讓我好奇起來——在這圈子浸淫這麼久,倒還保有這份稚嫩,我竟羨慕起她來。
聽她哭得悲傷,駕駛位上的董晨風也無法保持沉默了。
“他們的手段就這麼下作?”
餘姝還在哭,抽抽搭搭說不出話,良久才說道:“長這麼大,第一次挨打。”
其實她隻是被推倒在地上,並沒有真正地挨拳頭。
我就不一樣了。
“顏顏,你怎麼那麼淡定?”餘姝擦了擦鼻涕,不解地看向我。
“其實還好,”我開口道,“又不是第一次。”
董晨風聽我這麼說,突然從後視鏡裏盯住了我,我抬起眼,不小心對上了他的眼神,他如炬的目光讓我渾身不自在。
“不是第一次?以前也這麼被人揍過?”餘姝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都是自找的,我一點兒也不可憐。”我衝她笑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