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因為沒料到她殺氣如此之重。
如果說賊還捉賊可氣又可笑,那麼看著眼前一臉大義凜然的她,我卻覺得甚是可悲。
“你知不知道,”我走到她跟前,用隻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說著,“你丈夫、william的父親,是一個殺人犯?”
她渾身掩飾不住地顫抖起來,但很快,就壓製住了這種自然的身體反應。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告你誹謗!”
“這麼快就心虛了?”我攤開手,“那咱們走著瞧。”
我氣勢洶洶盯著她,看起來毫不畏懼,隻有我自己知道,前方的路那麼黑,我獨自前行,真得好累。
但我必須走下去,再難,也不能退縮。
我和餘姝結伴離開節目組返回北京,落地時已近午夜。
提好行李走出關口時,我發現身後的兩個男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他倆高大強壯,可拎著的行李箱卻小而精巧,根本不像他們本人的東西。
我將餘姝往身邊拽了下,腳步也邁得快了些。可我們沒走幾步,身後的腳步聲突然急促起來,我謹慎地回頭查看,哪想還沒看清楚就被後麵的人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啊——”
身旁的餘姝發出一聲尖叫,她和我一樣,狼狽地趴在地上,看樣子甚是痛苦。
周圍行人紛紛看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呼救,竟被那兩人狠狠踩了幾腳——他倆似乎是衝我而來,毫不留情地朝我的腰眼和腹部狠狠踐踏了幾腳,隨後飛快跑了開。
餘姝嚇得失聲尖叫,坐在原地帶著哭腔,我則痛得說不出一句話。
有兩位男士急忙趕過來施以援手,機場安保也很快趕了過來,他們兵分兩路,一個人留下安慰我和餘姝,另一人則朝著行凶人逃跑的方向一路追去。
我把遭遇暴力的過程一五一十講給了安保聽,然後扭頭去看餘姝,她驚魂未定,整個人都在發抖。我幫她披上了外套,用力抱了抱她,然後頹敗地蹲在原地埋起了頭。但不過一分鍾,我就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道:“都是小把戲,別怕。我們走。”
“女士,麻煩稍等,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會過來。”年輕的機場安保長著一張典型的正義者臉龐,眼神明亮,終讓餘姝的情緒稍稍安穩了些。
當我們從在機場派出所做完筆錄時,已是淩晨兩點,我一早就讓來接機的車回了去,司機是公司裏的元老,做事沉穩周到。他家有兩個女兒,都是小升初的年紀。我實在不想因為別人的惡意攻擊而打擾到他的生活,
“我找人來接吧。”站在空蕩蕩的派出所門口,餘姝情緒低落。
不幸的是,午夜時分,她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找到能第一時間趕來的人。
“都他媽什麼酒肉朋友!”她憤怒地摔下手機扭頭看向我,“顏顏,能不能麻煩你們家那位來接一接咱們?”
“我們家”我一頭霧水,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她是指董晨風。
是啊,如今外人都以為我和董晨風曆盡千帆終於有了愛的結晶,感情穩定,隻差那一張紙罷了
“怎麼了?”概是從我的表情中察覺到了端倪,餘姝也皺起眉頭,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