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36000天,在這36000天裏出生、成長、結婚生子、然後晚年安詳。當然,誰都這麼想過,但是伴隨著成長總是有無盡的煩惱。我算了大致的一筆賬:“我”今年22周歲,按一年365天算,我隻剩28287天。28287天,我隻剩一年半的時間將要步入社會了。然後我才發現,自己還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
從我小的時候說起吧。那時候因為一直搬家,基本平均8個月搬一次家,所以特別羨慕能有個一起快樂玩耍的夥伴。當然,我想這個夢想估計已經GAMEOVER了。
也許因為這樣,也許天生的性格,20歲之前我很內向,內向到不敢跟女孩子說話。一直是別人欺負的對象。我並不是在這裏說我有多麼多麼可憐,我隻是客觀的回憶而已。同時也在分析自己,或許能找到點什麼。畢竟在這個“快餐”的時代,能停下來回憶自己很難。亦或許隻有在生命的最後,我們才能靜靜的看自己一生走過的路。
我最早的記憶可以追溯到3歲左右,那時候我們搬家到穆村三大隊生活。我記得那裏是一個有著類似四合院式的窯洞,我不知道有多少平米,但是記憶中很大。大概有7、8間窯洞的樣子。院門並不在中央,因為忘了大概的方向,就以我家住的房子為坐標來說。
我家的窯洞背靠著山,在“四合院”中這樣的窯洞有三家,我家是靠右邊的窯洞。印象中有幾次下暴雨發大水,山體滑坡,大堆黃土砸在了我們三家房頂上。大人們怕把窯洞壓塌,然後冒著雨拿著鐵楸,扁擔上了房頂,把黃土都鏟到一邊,然後一些熱心熟識的鄰居幫忙把土鏟到扁擔筐裏,用扁擔擔著倒去別的地方。如果土特別多的話,大人們也會相互吆喝著喊著號子鼓勁。聽到號子聲低了,在雨中調皮的小孩就會連忙跑回家,免得挨打。雨下的特別大的時候,是不讓我們小孩子出來的,因為院子裏的黃土都被雨水軟化了,越發黏人。雖然不像山間那樣泥濘,踩進去腳便拔不出來,但是也會在腳底粘一二厘米的黃土,回到家踩的到處都是,然後免不了挨一頓打。遇到風雨交加的時候,那才熱鬧哩!雨水順著紙糊的窗戶掃射進來,就是我出生有點晚,不知道這雨水的迅猛程度和鬼子開槍有什麼區別。下雨的時候,一些雨水還是會順著屋頂的縫隙滲到房裏來,家人就會拿著臉盆接住滲下來的雨水。我便趴在旁邊一直看、一直看。
一般我們這裏的炕都是連著窗戶的,隻不過比窗戶低。門在左邊,有一條進來的路。右邊都是炕,炕一邊連接著窗戶,隻有幾塊是玻璃,然後上麵的天窗什麼的都是用紙糊的,雨水就是從天窗破紙而入的。炕的另一頭是生火做飯的地方,冬天一搬用它做飯順便暖炕,夏天的時候做飯就搬到對麵的屋子了。畢竟在屋子裏做飯太熱了。雨水基本能把半個炕都打濕,要是搶救不急,挨著窗戶的被子也會被打濕的。那時候最稀罕的就是看彩虹了,隻不過因為視野不是很曠闊,能看到一點就足矣興奮幾個小時了。
我家房子位於“四合院”的一角,右手邊是三個窯洞,對麵是兩個窯洞。先說說右手邊的窯洞,基本門上都掛著一個大大的鐵鎖,沒人住。但是稍微能推開,有門縫能看見裏麵的一些東西。於是我們閑著沒事就爬在門縫往裏瞧。一來因為窗戶都是紙糊的看不到,二來因為以我們的身高夠不著窗戶。正對我家的窯洞也是空著的。平時放一些雜物,而它的旁邊就是我家夏天做飯的地方。也許因為這兩件窯洞挨著門,記憶中他們並不是很大。而做飯的窯洞旁邊就是院門了。
夏天的晚上,院子裏會有“青蛙”出現,尤其是下完雨的夜裏,更是不少。現在想想,也許稱它們“蟾蜍”或許更是合適。後來搬到縣城上學之後,這裏就變成大姨和二姨的暫居之所了。印象中回來過幾次,但記憶大多都不深刻了,隻有兩件事記憶還算深刻。一是窗台邊有很多死蚊子,密密麻麻很恐怖,另一件事是一次淩晨為了趕回縣城上學,早上起的特別早,然後在寒風中等公交車,在期盼中公交車帶著無限的光明,驅散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