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學的生活(外篇)(1 / 2)

前三章寫了一些與學校有關的事情,雖然是我生活的大部分,但不是全部。

97年,香港回歸了。我們一家四口擠在不足30平米的房間裏看這這條新聞。那時候我對香港沒有太多的認識,更關心的是什麼時候能有有線電視看葫蘆娃。

98年我家搬家,上了山。房子變大了,有原來的幾倍大,還有自己獨立的院子。然後那幾年父母親外出的時候,就把我們鎖家裏了。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一年夏天,當時候我們還沒有修水庫,吃水隻能靠擔山下的自來水。最高興的是夏天下雨,然後院子屋簷中央放一個甕。接那些順著屋頂流下來的雨水。然後放幾天,雜質沉澱下去,就能用了。有一次雨下的很大,母親挪甕的時候,不小心把甕搬倒了,大腿上被深深劃出一道傷口,白花花的肉翻卷出來,大量紅色的鮮血順著肉中間淌了出來,止都止不住。我當時嚇傻了,大腦“嗡”的一聲,弟弟也在那裏“哇哇”哭著。母親艱難的回到屋子裏,用白色的砂帶草草裹住傷口,等父親回來。母親怕我們怕,不讓我們回屋子,我和弟弟在院子裏傻傻的看著老天不要命的傾瀉雨水,耳邊隱約聽到母親的哭聲……

我記不清父親什麼時候回來的,反正雨還沒有停,父親就去找大夫了。回來的時候,天也快黑了。那個醫生說傷口太大要縫針,又沒有帶麻醉藥。結果母親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大腿上縫了十多針。

晚飯是父親做的。但是後來的一段時間裏,父親回來晚,母親擔心我們餓,自己強忍著疼痛給我們做飯。每次都能看到繃帶上的血跡。

到現在我都不願看到別人流血,很心疼,很心疼……

父親做的飯很難吃,半生不熟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記憶中那股很重的油漆味。

父親很早就來到縣城裏打拚,一直是銀行的小職員。後來為了養活一家四口。也總是兼職做其它一些事,比如寫那些牆壁上的大型廣告、做條幅,給背心上印字等。

我在二年級的時候,曾經在分行睡過一個晚上,三張椅子加一個衣服。那時候父母親給銀行單位做一個圖版。就是在一塊玻璃上用廣告紙刻很多字。那晚我一直數著車過了一夜,第二天臉都沒洗直接去了學校。

父親做過很多這樣的圖版,時間很趕的時候,我們全家人都上陣。現在想起來,基本上父親很多的工作我都被強製性的拉去打過下手。去學校、煤礦掛過條幅;整過背心……

零二年的時候,銀行裁員,父親很不幸的被辭退了,在家呆了近一年的時間。那時候是最苦的日子,全家沒有收入來源。後來母親回憶說,有次我要幾塊錢買學習用具,母親都拿不出來。

我小學的時候沒有拿過零花錢、初中也沒有。到了高中為了吃飯,母親才給我一點。我也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因為和大家玩要花錢的,我沒有錢,所以基本上一直一個人獨來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