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個理由。”
“那公司是我前男友建的,他死了,我想讓你跟他們合作。再別問我別的原因了。”
“你征求過我的同意嗎??”
“如果征求了,你還會同意嗎?”
“你別忘了,這公司是我的!你憑什麼這樣做?”演辰真是氣的要死,想打她卻不能動手。
“你是因為介意我改了你的策劃,還是因為介意是這個公司?”零以從地上站起來盯著他問。
似乎這個問題還真是有點力度,演辰一時沒有回答。不一會兒,杜才濤打來了電話。
“你好,是演辰先生嗎?怎麼,是因為不滿意我們的公司嗎?我們會慢慢改進的,一定會讓您滿意的,不可以考慮一下合作嗎?”
才濤的脾氣真的改了好多,以前如果有這樣的情況,杜才濤非罵回去不可,可現在,卻是好聲好氣的商量,演辰自然不能再拒絕他了,他也不想他不好,所以就答應第二天再簽一次合同。
事情總是不會按照想象的那樣發展,第二天,杜才濤也領了一個助理,為了能更好的滿足演辰公司的需要。而演辰還是帶著零以去,畢竟零以對這個企劃還是比較熟悉的,可笑的是杜才濤帶去的竟然是林菱。而演辰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死後”林菱去了自己的公司工作,原來林菱還記得自己啊。但不管怎樣見到了林菱他心裏還是會有些許波瀾的。但已經這麼久了,他也就練就了一身本事,就是遇見這樣的情況都會假裝淡定。
他們簡單打過招呼之後,就又坐下來繼續討論簽約的事兒。杜才濤什麼都沒有察覺,演辰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倆人還是挺談的來的,隻是零以和林菱在薑朝越的“葬禮”後見過,她們都互相認識,剛見麵的時候也隻是互相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其實這裏麵,零以還藏著另一份心思,她想看看林菱看見演辰之後會是什麼反應,更重要的是演辰見到林菱還會繼續淡定嗎。果然沒讓她失望,演辰確實還是那麼淡定看不出一點波瀾。而林菱就不一樣了,起初也隻是很融洽的談論著簽約的事情,熟練的給演辰講公司的業務曆史。可後來,忽然就停了,杜才濤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後來就演辰和杜才濤一直互相談論著,偶爾零以也會插幾句嘴,給杜才濤講公司的業務,但她一直細心觀察著林菱的表情,她看的出來林菱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或許她也感覺出來了眼前這個演辰有什麼不對勁吧。
兩人正談論的歡快,就在正要簽約的時候,林菱忽然站起身來,奪走了杜才濤手中的筆,杜才濤眼裏有一些小尷尬。
“你這是幹什麼啊,林菱?”杜才濤小聲對林菱說。
林菱也不說什麼,隻是手裏還一直握著剛才奪下來的鋼筆,眼睛卻一直盯著演辰看。演辰還是那樣故作淡定,任憑身旁的杜才濤怎麼去叫林菱,林菱也不理他。演辰不說什麼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身旁的零以有點哭笑不得了,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她可以確定的是眼前所謂的那個演辰就是當年自己愛的薑朝越,可後來怎麼就死去了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換一張臉,重建一個公司,細心的零以又注意到林菱脖子上戴了一條項鏈,是一個彩貝,她笑了笑,然後冷淡的離開。
“零以你這是做什麼?”演辰抓住了零以的手。
“還是先簽約好了,我覺得我累了,如果你覺得我無禮,你就炒了我好了。”零以狠狠的甩開演辰的手走開了。而這時候,林菱又衝了過去,在後麵叫住了零以,零以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是跑開了。她不知道該怎樣跟林菱說,難道要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薑朝越嗎。她不能這樣做,薑朝越這要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做這麼大的犧牲,甚至改變了他整個人生,怕自己失控,所以還是快點逃開了。
演辰和杜才濤匆匆的簽了約,真是被這兩個女手下給傷到了,怎麼好好的一次談話被整成了這個樣子。
回去之後,演辰回家,發現零以在自己家等他。他隻是疲倦的把自己隨便的躺倒了床上,沒有理會零以,他是真的倦了吧。零以看著演辰疲憊倒下的樣子,卻哭了。
“朝越。”
“別這麼叫我。”
“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我這麼多年來辛苦努力拜托的過去就這樣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眼前,信不信我會毫不猶豫的真正死去。”
“求你別這樣說。”
“那你要我怎樣說,你的目的達到了嗎?林菱見到了我,做出那樣的反應,你是開心了對嗎?”
“我沒有,朝越。。”零以站在門口,一直哭泣。
這時的演辰卻忽然從床上蹦了起來,然後,就朝著零以各種吼。。。
“知道我當年下了多大的勇氣離開林菱嗎?知道我為了設計自己的死付出了多少代價嗎?我現在有家不能回,我隻能把自己的父母留給林菱,還有李子高,一個本來不該跟我有任何交集的人去照顧,我不孝。我為了能夠繼續在這所城市生存,我去法國待了一年,給自己換了一張新臉,你知道整容手術風險多大嗎?你知道我在法國受了那一年的苦痛有多深嗎?你知道我能夠下定決心換一個專業又耗費了多少精力嗎?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愛林菱最後還是選擇離開嗎?我以為我會死,在我以為的那個死期之前,我打發好了自己所有的事情,我把公司給了才濤,還附帶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我把老婆交給了李子高。我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最後知道自己能夠活下去,我還是很決絕的選擇了離開。因為我要讓林菱幸福,要讓他跟李子高在一起。而你呢,你想要讓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都化成泡沫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零以被演辰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知道?從你偷偷改了我的企劃之後,你就什麼都知道,雖然你懷疑我是不是當年的薑朝越,但你還是那樣做了。怎麼樣,現在你滿意的很吧?對啊,我就是沒死,就是那麼不要臉的活了下來。”
“可是,你為什麼非要去法國,去換一張新的臉,然後回來換一種身份生活。難道直接移民去別的國家,或者去一個更遠的城市不好嗎?”
演辰停頓了一會兒,火氣也壓了下去。又重新趴到了床上,說:“兩個原因,一是我想生活在一個有林菱的城市,我沒法想象自己失去了林菱該怎麼活,就像當初你那麼絕情的離開了我一樣,我以為自己會死,但還是很好的活了下來。後來遇見了林菱,就那樣深深的愛上了,她知道我有病,但還是很堅定的嫁給了我,我多想給她一生的幸福,可我不能,我後來才知道自己患上了肺癌,知道的時候已經晚期了。我以為我會死。可我還是沒有。我以為離開林菱之後,自己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我會死。可我還是沒有。真是福大命大,但我不想生活在沒有林菱的地方,就像是生活在沒有空氣的地方一樣。”
“為什麼會有肺癌?”
“因為肺長期出血,就感染了。”
“朝越。。。”零以意識到是當年,薑朝越為了她打架,把肺給打壞了,才到今天這樣的情況,還好,他還活著。
“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了,我已經和過去完美的道別了,你不要再搗亂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