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岸冷笑不止:“我要你們所有人為攬蘭陪葬!”
“你們不是想保護陵瑾的安全嗎?我偏偏要讓你們看著他死在你們麵前。”
屹岸閃電般來到段瑾麵前,對著他胳膊的方向,剝皮刀落下。
鮮血濺在屹岸的臉上,伴隨著的還有段瑾淒厲的喊叫。
段瑾的右臂生生被砍斷,他的隨身佩劍也掉落在地。
“你知道你的父皇是如何死的嗎?”
“你何其有幸,能與你父皇一樣的死法。”
“我會一步步砍斷你的左手、左腳、右腳,把你變成人彘,帶回暗淵閣。”屹岸殘酷地笑著,沾染鮮血的麵容猙獰可怖。
唐三隻想要上前,卻被涉汀一腳揣開,吐出一口鮮血後昏迷過去。
劉之煜看到這一幕,對著織芷重重拍了一掌,再不與她僵持,就要過去救出段瑾。
織芷大口喘著氣,臉色比白紙還要蒼白,她不甘地對著劉之煜的背影大喊:“你這個笨蛋,你以為憑借你一己之力,就可以與暗淵閣,與整個朝廷作對嗎?”
“為了南宮姹蕪,你做的還不夠多嗎?更何況,南宮姹蕪自己都放棄了,她最後自刎而死,不是已經說明她也知道陵瑾難逃一死……”
“放下吧哥哥,這是陵瑾注定好了的宿命,無人可以更改。”
聽到南宮姹蕪的名字,劉之煜的腳步頓住。
“放開陵瑾!”就在這時,傳來了一道虛弱至極卻堅定有力的聲音,眾人朝著馬車方向看去。
一個有著皎月的容顏,卻有著罌粟的氣質的黑袍男子掀開了馬車車簾,他纖長白淨而骨節分明的手放在一個青衣女子的脖頸上。
他勾了勾嘴角,嘲諷而不屑:“如果不想你們的天命師死的話。”
織芷目不轉睛地盯著青衣女子的臉。
青衣女子垂下眼瞼,看起來平靜而淡然。
而屹岸與涉汀卻盯著黑袍男子。
“白婍……”
“周玥……”
三位堂主幾乎同時開口。
屹岸有些震驚:“想不到不僅詩月君沒死,連雲荷君也苟活了下來。”
“如果再找回失蹤多年的天命師,那就更好了。”涉汀看向織芷,“織芷,她真的是天命師嗎?”
唐辭嬅注視著左霄與白婍的方向,感到有些意外,她明明記得,白婍和左霄分別位於不同的馬車,而左霄寸步難行,也就是說,是白婍主動送到左霄麵前當人質?
白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織芷眼裏波光流轉,聲音有些顫抖:“是你麼,白婍?”
在暗淵閣中,白婍作為天命師,一直保持著神秘感,偶爾出現在公眾場合,也是戴著麵具。可以說,暗淵閣見過她真容的人寥寥無幾,而織芷便是其中之一。
織芷之所以見過白婍,得益於另一個人——林梓明。
林梓明原本是織芷手下的得力幹將,亦是暗淵八使之一,在暗淵閣前途無量。
他這個人生性風流野心勃勃,仗著自己是天命師白婍的知己好友,在暗淵閣爭權奪利,妄圖將暗淵閣的勢力分裂出去自立門戶,最終樹敵無數,被閣主所不容。
他為了保全性命,將白婍從暗淵閣虜走。
當時織芷與閣主一起去捉拿林梓明,也無意中看到了白婍的真容。
那時候,她跪在林梓明的屍體旁邊,披頭散發,鮮血淋漓,狀若女鬼,她一邊狂笑,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一道道嘶啞難聽的慟哭。
織芷一直憎恨白婍搶走了她天命師的位子,可是那一刻,她發現自己竟然恨不起來了。
此時,白婍平靜地看向織芷:“好久不見……”
織芷心情極其複雜,她一直以為白婍隨閣主而去了,沒想到,白婍落到了前朝餘孽的手中。
織芷無奈而嚴肅地對屹岸和涉汀說道:“不要輕舉妄動,這些年閣主一直在尋找白婍,帶她回暗淵閣或許比活捉我哥哥還重要。”
屹岸和涉汀對視一眼。
屹岸感覺惡心至極:“這不許那不許,我們還擒什麼逆賊!直接回暗淵閣領罪得了!”
但即使這樣說,他手中的剝皮刀終是沒有繼續落下。
眾人就這麼對峙著。
段瑾在淚眼朦朧中望向白婍,眼中有不解,有哀傷,有怨恨。
“隻要你們暗淵閣放過我們,我便將天命師交還給暗淵閣。”左霄冷冷地說道,“陵瑾如今已成了廢人一個,對嵐朝的江山構不成任何威脅。”
涉汀和織芷朝屹岸點了點頭,屹岸的目光在劉之煜和段瑾身上轉了一圈,忽然笑了。
“陵瑾我絕不會放過,至於天命師,我也要留下。”
屹岸接著眼也不眨地斬斷了段瑾的左臂,同時,將他的一身內力悉數廢去。。
“啊!”段瑾淒厲的哭喊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