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他抱了她(1 / 2)

曉珠在春色錦被上打了個滾兒,又臊又怒,掏出懷裏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斥道:“滾開!”

李昭笑道:“美人兒怎能說這等粗魯的話?我的好朋友,沈家大公子沒教過你?”

不提倒罷,一提曉珠更是怒火攻心:“住口!大公子他們才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李昭撩開袍子,好整以暇地坐在錦凳上,乜著眼睛冷笑道:

“小娘皮說錯了,是我沒有他們那樣的朋友。他們膽大包天,犯了那樣大的事兒,快下黃泉了,自然不是我朋友了。你乖乖地從了我,還有一條活路,否則,嘿嘿,”

他扯起嘴角,猥瑣一笑,再沒有半分清風朗月的書生意氣。

“折磨男人的法子,吳朗多的是,可折磨女人,這南屏縣萬花樓算第一,我便是第二。”

曉珠隻覺得惡心。

那晚在裴屹舟的房裏,她是畏懼又委屈,今天她隻覺得醃臢得難以入耳。她挺了挺腰,將刀尖兒朝著李昭,從床-上起來,慢慢移動腳步。

李昭以為她要摸到門那邊去逃走,並不擔心。搖著扇子,一副“你能奈何”的模樣。

因大門早讓他反鎖了,這間屋子又是他為自己偷香竊玉特製的,沒他手裏的鑰匙,既無人能從那個門出去,也無人能進來。

然曉珠距離門還有五六步時,猛的轉身朝反方向的窗戶邊跑去。

始料未及,李昭大驚,站了起來,連從不離手的扇子都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他也幹過不少強取豪奪的事兒,雖有些如這姑娘一般,拿簪子欲要自戕的人,終究被他三言兩語的威逼利誘地勸了下來。從未有人想要跳窗的,要知道,這樣下去,不死也得摔個殘廢。

“站住!”李昭臉上露出些許急色,又換了溫柔的語氣,“你跟了我,定不虧了你,收你做通房,做妾!”

他以為,她一個小小廚娘,又沒了依傍身,如此這般,已是天大的抬舉了。

哪知,曉珠狠狠一口啐在他臉上:“我呸!我走自己的路,誰要你這醃臢瘟人的!”

說罷便縱身往窗戶跳下。

方才與李昭說話時,她已仔細回想過,這樓上雖高,跳下去並不一定會摔死,隻要方法得益,那掛酒旗的杆子能擋一下。

而且,她雖看起來嬌嬌弱弱,也很少上街見人,但每年都要與王大娘入山采鮮筍、蘑菇和各種野菜,攀爬或是縋落的經驗不少。

果然,縱身下去時,曉珠被酒旗杆子擋了一擋,性命無憂。但到底有那樣高,落地的時候,左腿先著地,似乎——摔斷了。

先是木木的沒有知覺,曉珠爬起來走了兩步,一陣鑽心的劇痛迅速襲來,她直抽氣,冷汗也下來了。

二樓窗戶上,探出李昭的頭來,隻聽他陰惻惻笑道:“小娘皮還有點子骨氣,老子就喜歡吃你這種辣的,腿都斷了,看你能逃到哪裏去?!”接著,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傳來,似有人要從客棧裏追出來。

曉珠咬牙,忍住劇痛,拖著受傷的左腿,往前邊小巷子挪去。

夜色迷蒙,四處空寂無人。本朝本無宵禁製度,但前些年南屏縣吏治不好,天黑時無人敢出門,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習慣。

到現在,便是三兒,雖知道大白菜放在院子裏沒人來偷了,到了晚上,也還是更願意待在屋子裏。

曉珠心跳如擂,一手緊握匕首,一手扶牆,一步一步往前挪,隻希望轉出小巷子,到了大路上,能瞧見什麼人。

可惜,誰也沒有,身後倒是腳步雜遝,似是追兵將至。

前麵是買酒的店鋪,門口放了一口大缸。眼見著追兵將至,曉珠躲到了大缸後麵。

黑夜岑寂,通衢大道上四下無人。李昭的打手們,也不知怎的,竟根本未往這邊來,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曉珠眼見它們走了,正要鬆口氣,腰間卻被個什麼東西頂住了。一隻黑貓蹲在她的身旁,瞪著一雙藍綠的眸子盯著她,詭異得緊。

曉珠心頭大悚,站起來欲要逃跑。方才還空空蕩蕩的大街正中,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的皂袍男人。

長街靜寂,冷風幽幽吹過,身側的黑貓對著月亮,拖著長音一聲一聲叫著。這場麵,十分詭異。